激灵,扇子都掉了,赶忙俯身去捡:“我说什么了?”
待正尘起身,盛澈十分正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呀,要及时行乐,莫要为些本不该企图的事多费心神。”
然后搭眼瞧见他手上的团扇,道:“走,咱们该去看看樱宁了。”
嗯?九爷这怎么也在学着陛下阴晴不定的了,方才不还唉声叹气后悔不迭的吗,现下瞧着怎么还挺晴朗的。
这厢还没等他寻思完,他家九爷已经提起裙摆一溜烟儿跑出了殿外。
不知为何,这次去惊蛰轩一路上盛澈都觉得很是不对劲,宫道上的奴才见到她跟见了鬼一样,跪的一个比一个快。话说正尘方才也是这套说辞,难道他们交泰殿里出来的人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到了惊蛰轩,盛澈连步子都不自觉轻缓了许多,生怕扰到樱宁静养。
前几日樱宁已经苏醒,只是身子比不得往常,已经孱弱的连惊蛰轩的院门都出不去了,初秋刚至,便开始咳嗽。
盛澈进到殿内,瞧见风兮寒正端坐在榻前给樱宁诊脉,一副老成持重又面无表情的模样,若是和他不熟悉又找他治病,恐怕都得以为自己将要命不久矣了。
见盛澈来了,樱宁苍白如纸的脸上随即显出了些气色,浅笑着从倚着的榻上坐起身:“小九你怎么来了?”
盛澈赶紧上前:“我来看你呀,这几日有些忙碌又怕打扰你休养便没敢过来,今儿天气好,我便来了。”
后脚抱着大包小盒珍玩补药的正尘踏进殿里,被盒子物件遮的脸都露不出来,还不忘抱怨:“我们家娘娘想把整个交泰殿的库房都搬来,却只使唤我一人,我胳膊都要累折了!”
晓桃赶忙上前将那些物件拿下来一半,调笑道:“小正尘这是又长高了些,嘴巴也比从前利了不少。”
“晓桃姐姐如此夸一半损一半的,我是回嘴不回?”正尘将东西摆在桌上。
晓桃掩唇轻笑,没再言语,命门庭处守着的奴才将东西撤下,斟了杯茶端给盛澈。
“娘娘请用茶!”
盛澈刚灌了几大碗凉茶,如今哪喝得下,便递给了夏樱宁:“樱宁你喝吧。”
一旁整理药箱的风兮寒却开口阻道:“如今夏婕妤喝不了凉茶,容易加重病况。”
盛澈神色微滞,却又立即恢复如常,佯装无事道:“还是身子要紧,樱宁你平日若是有什么不适,或者殿里缺东西了,便差晓桃去交泰殿禀报。”
“我这里什么都不缺,你过个几日便命宫里的奴才来送东西,我这惊蛰轩太小,库房都要满了。”夏樱宁中气不足,语调都跟着软软的。
“那我去求陛下给你换个大些的宫宇,离交泰殿近些最好,方便我来看你。”盛澈急忙道。
夏樱宁伸出瘦弱的手轻拍她手背,浅笑道:“我是让你不要再给我送东西了,你怎么还听岔了去。”
风兮寒已背上药箱,却没急着离开:“夏婕妤说的对,你送些滋补的药材倒是没什么差错,但酒和金玉投壶可以免了。”
盛澈抿抿唇角,局促道:“那个……我想着樱宁在殿内待着无趣嘛。”
“无趣也用不着喝酒,娘娘以为天下人都有娘娘这癖好吗?”风兮寒不咸不淡的回道。
言毕,他便转身离去,连宫里的礼节也懒得尊了。
盛澈赶忙起身:“樱宁,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话音落下便去追了出去。
“樱宁如今病况如何了?”盛澈终于追上风兮寒,直截了当的问道。
“拿药吊着命,能不能熬过这个寒冬还未可知。”风兮寒步子迈的沉稳。
盛澈愣在了原地片刻,又急急的追上去:“难道就没什么好法子吗,这天底下的灵丹妙药我都可以去找,只要能救她。”
风兮寒劝道:“御医属里汇集了天下的奇珍异材,无需九爷去寻。而且夏婕妤应该也对自己的病有些察觉了,九爷下次去不必瞒着,生死有命。”
正尘紧跟在二人身后不敢插嘴。
盛澈沉默了片刻,有些暗哑的开口:“可是她是为我中的毒,我欠她一条命。”
风兮寒默默瞧了一眼身旁垂着头的小姑娘,叹了口气才道:“我听闻宫中有触肤生热的暖玉席,是苏禄国前些年上贡给东元的岁供,你若是能讨来铺在夏婕妤榻上,想来她的病症会减缓些。”
盛澈即刻转阴为情,眼神明亮的盯着风兮寒道:“你没骗我?”
风兮寒颇为无奈道:“我为何要骗你。”
“风师兄向来不会撒谎的。”正尘伸着脖子道。
“那我现在就去礼造局找。”她说着,提起裙摆便跑。
这边正尘却还没立即跟上:“风师兄,你真的没骗九爷吗?”
风兮寒看了他一眼:“不算是骗,确实能减缓夏婕妤的病症,但用处不大。”
“风师兄是想九爷少些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