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住她的胳膊高高按在头顶。
“若是没中软骨散,老子一定将你这个狗杂种的脖子拧断!”盛澈露出森森白牙,骨子里的狂悖就算到死也是改不了的。
高渐云却出乎意料的并未还击,眼睛愣愣的盯在她的腕子上。
盛澈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觉得甚是讽刺。
“她的东西为何会在你手上?”高渐云忽然放开了盛澈。
甫一脱力,盛澈遭不住的跪倒在地,却又硬骨头一样撑着膝盖站了起来,缓缓抬起手腕。
“若我没记错的话,靳之恪应是在东元见过我手上的流星珠。怎么,他回来没告诉你吗,还是说连你忠心耿耿的臣子都觉得你心中那么一点执念不配拿到世俗天光下被人窥见?”盛澈故意顿了顿,毫不留情的说着插人心窝的话:“只因你喜欢的,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是你父皇的妃子,是你的庶母!”
“闭嘴,你给朕闭嘴!”高渐云将手高高举起,却迟迟未能落下来。
“……告诉朕,华歌的东西为什么会在你手里,为何是两颗?告诉朕!”
盛澈冷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年富力强野心勃勃的帝王,心中竟觉得的无比可笑。三十有七的年纪,后宫妃嫔无数,却依然要在夜深人静时默默来梧枝殿悼念。
是该笑他一往情深,还是虚伪做作?迟来的深情,轻贱的根本不配惊扰亡人。
“我不会告诉你的,杀了我。”盛澈直视着高渐云的眼睛,毫无惧色。
“来人,将这里严加守卫,无准任何人靠近一步!”高渐云大声吩咐下去,逃一般的离开了梧枝殿。
……
多日不眠不休的赵倾城终于不堪重负倒下了,周砚安用了一副安神的汤药,强行让他睡上几个时辰,可其间依旧噩梦不断,梦里盛澈满身是血的倒在渭海之畔,他声嘶力竭的呼喊,却依旧叫不醒怀里已经浑身冰冷的人……
“澈儿,澈儿!”赵倾城猛地惊醒坐起,汗水浸透了后背衣衫。
外面候着的春满听到声音赶忙过来掀开龙榻上的纱帐。
“陛下醒啦,龙体可有不适?奴才这就去宣周医正过来。”
“不必了,”赵倾城用掌根按着额角:“朕睡了多久?”
“回禀陛下,不到五个时辰。”
“这么久?”赵倾城立即起身,心里盘算着日子,桑煜那封信送出去已有几日,该有消息传回了。
他抬手命人伺候更换衮服,一边问道,“毕舫可有进宫?”
春满抿抿唇角:“毕首领已经候在殿外两个时辰了,奴才方才见陛下还在歇着,便没敢打扰。”
“还不将人宣进来!”
“欸,奴才这就去。”
暗卫首领一身黑衣,快步而来。
“陛下,西昭来信了。”
赵倾城心口一颤,接过毕舫双手递上的掩龙伏。
他忐忑几息才将掩龙伏一分为二,拿出里面的密信。
毕舫和春满就立在一旁,只见陛下随着目光扫过信笺,神色越发难看。
“春满!”赵倾城蓦的开口,手中密信已经被攥的不成样子。
“奴才在!”春满慌忙上前。
“宣顾牧和,凌与枫,赵景湛,吕靖,郑经年,即刻晋见!”
春满愣住,不知究竟有什么天大的事能将这几人聚在一处。
“奴才遵命!”
……
因为被下了软骨散,虽行动与常人无异,但却用不上任何内力,盛澈就这么又被关在梧枝殿将近十日,终于有人记起了她。
梧枝殿的殿门又一次被打开,初秋的晨光夹杂着凉气钻进殿内。
盛澈倚在床榻旁,抬手遮了遮耀目的光线,这才瞧见来人是几个身着银甲的卫兵。
她干脆的站起身,走上前去。
“绑不绑?”
卫兵微愣,慢了一步从身后拿出绳索:“冒犯了。”
盛澈主动将手伸出来,语气轻松的调戏道:“这位小侍卫长的真是俊俏,不知可否婚配?”
那卫兵随即闹了个大红脸,身后跟随的其余人也忍不住的偷笑。
许是觉得东元来的这个人质太过浪荡,几个押解的卫兵并未再说一句话,就这么冷着脸将人蒙上眼罩又推进马车,一路晃晃荡荡的走了足有大半日,晃的盛澈都快睡着了。
马车停下时,她闻到了隐约的咸腥味。
当卫兵将她拉出马车时,巨大的海风和汹涌的拍岸声让她更加确定自己身处何处。
四周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此起彼伏,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卫兵带着她停了下来,然后眼罩猛的从后面被扯掉。
她闭了闭眼睛适应光线,再睁开时,看到了一身金甲红缨的高渐云,满目肃杀之气。
“你究竟是何目的?”高渐云单刀直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