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大婚(1 / 3)

盛澈心口瞬间塌陷下去一块,久久不知该如何再开口。

“舅舅去见过你了吗?”赵倾城松开她,轻声问道。

盛澈嗯了一声,从披风里探出手:“是顾家的传家宝吧,还给你。”

“你都没打开看看吗?”赵倾城眼中已经不再有落寞,而是早已预料到的古水无波:“打开看看吧,你不要,它也不会再属于别人了。”

盛澈握着锦盒的手指微微用力,片刻后,把另一只手里已经凉透的手炉放下,缓缓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枚和田玉的吊坠,用金丝软线穿起,成弯月形,正面鲽背面瑟,雕刻精致,栩栩如生。

赵倾城将它从锦盒里拿出来,又从脖颈里勾出几乎相同的另一枚,拼凑成圆满的阴阳八卦图,两枚玉佩合拢那一刻,发出玉质清脆的声响。

“我的这枚是鹣和琴,鹣鲽情深,琴瑟和鸣,多好的寓意。”

话音落下,他想要将手上的吊坠给盛澈戴上。

盛澈微微后退,只听赵倾城温声道:“夫妻一场,你我总该留下点念想。”

她沉凝几息,往前踏出一步,任那冰凉的金丝软线穿过脖颈。

盛澈在披风下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垂下眼眸。

其实她已经给自己留下了关于他们二人之间最重要的念想。

赵倾城不顾规矩祖制,大婚之前非要留在交泰殿过夜,盛澈并未阻拦,即便是他想走,她也会开口要他留下。

好在两个人心照不宣,默契十足。

用过晚膳,惜错姑姑伺候盛澈沐浴更衣完毕后已近深夜。

窗棂外寒风呼啸,伴着隐约的簌簌声扑打在窗格上,她重新穿上一套厚重的棉袍,又披上大氅,走了出去。

坐在书桌前的赵倾城瞧见盛澈这身打扮,自觉起身。

“赵倾城,我们去看雪吧,如果下的够大,你给我堆个雪人好不好。”

“好。”赵倾城没有丝毫的犹豫。

鹅毛一般的雪花自天穹坠下,不知不觉白雪覆地,堆银砌玉,映的天地间犹如白昼一般。

盛澈站在院子里静静看着身披玄色大氅的九五之尊蹲在那里将地上厚厚的积雪聚成一堆,然后仔仔细细的团成团,再滚一滚压实,又重复方才的动作,慢慢手里的雪球越滚越大。

有时候手太冷,他会往手心里哈一口气,搓一搓再捂在耳朵上,又时不时的回过头来,好像在确认她还在不在。

江南很少下雪,即使下了也存不住,是以盛澈其实不太会堆雪人,但看着赵倾城的样子,她照葫芦画瓢的也学会了一点。

等赵倾城指节冻得通红,终于将一个半人高的雪人堆起,再起身回头时,盛澈正蹲在他身后低头玩着雪,穿着纯白的大氅,小小一个几乎和风雪融为一体。

“澈儿,雪人堆好了。”赵倾城轻唤一声。

“我马上好。”她应下之后只等了几息,抱着团东西走近,赵倾城这才看清,她手里是一个小小的雪人,和他堆得那个很像。

“我手艺很好吧,一学就会。”盛澈将小雪人摆在赵倾城堆的雪人旁边,又从袖口里拿出两颗晚上吃的龙眼核,按在小雪人的脸上:“让这个小的陪着大的,她就不会孤单了。”

两个并排的雪人,一大一小紧紧挨着,在簌然寂静的雪夜里,显得格外亲睦。

雪越下越大,赵倾城本欲带盛澈回殿,她却一转身脚步不停的往后院去。

赵倾城怔了片刻,随即跟上。

后院的小厨房依旧燃着灯火,灶台上的瓦罐里闷着熬了几个时辰的鸡汤鱼汤,盛澈挽起袖摆将细长的面条放进沸水锅里,并不打算瞒着他。

“我手脚慢,就让惜错姑姑提前吊了老汤,但鱼是我钓的,鸡是我挑的,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是我做的,估摸着时辰,等子时一到你就能吃到长寿面了。”

盛澈不擅长给人惊喜,不懂得多少风花雪月,这些细心周到的细枝末节,还是和赵倾城学的。

他对自己是真的好,好到盛澈煮面的时候不断想起两人之间的过往,点点滴滴事无巨细,如果以后孩子问起来,她应该有很多回忆可以讲给他听。

盛澈很庆幸肚子里的孩子如此经得住折腾,甚至连寻常怀孕妇人的恶心呕吐夜不能寐都不曾有过,如果不是风兮寒,她怕是得等肚子大到一定地步才会发现自己做了娘。

但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是个好娘亲,一定是。

面煮好,盛澈找来一副勺篦,从两锅老汤里各自盛出热气腾腾的一碗,倒进铺着青菜和荷包蛋的面里,赵倾城想要过去帮她接那只碗,盛澈却佯装不悦的轻声喝止。

“寿星不可以动手,你是不是想抢我的功劳。”

赵倾城只好默默退回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笨拙忙碌的身影,喉头苦涩滚动。

子时的更鼓敲到第三下的时候,一碗热气腾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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