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二哥,我今天真的很累,真的,要累瘫了。”
宋孝闻的眼泪在惊愕中生生憋了回去,“你还睡得着,你给我起来!老爸叫我过来接你,是要去医院的,爷爷在医院等着咱们呢!”他拽着宋袖抒的胳膊要把她从沙发上拽起来,她此刻却像膏药一样牢牢贴在沙发上。
“踩脏了我地毯你收拾吗?”
“我给你买新的,买一车行吗!你给我起、来!”
“我真的很困。”
“那到了医院再睡!”
“咱们过去能干什么?组团痛哭吗?还是麻将四缺二?”
只听刺啦一声,宋孝闻一个踉跄猛地跌坐在茶几上,望着手中一条生生扯下的衣袖,陷入了沉思。一句“对不起”还来不及说出口,眼前一黑,抱枕重重砸落下来。
“对不起!都说对不起了!宋笙烟!我错了!”
宋袖抒又重重砸了几下才算是解了气,丢下一句话回了卧室:
“等我换衣服!”
片刻,她重新出来朝衣帽间走去,回眸投来一抹幽怨的目光。见她睡衣少了一只袖子,这画面说不出的喜感,宋孝闻扑哧一声笑了。
没错,大哥不会就这么轻易死去的。
谁知等上了车宋孝闻又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泪,宋袖抒一边开车一边生无可恋道,“宋孝闻,你哭够了吗?你是哭包吗?真看不出来,你是个泪失禁体质。”
“如果大哥真不在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你还能不活了吗?”
“你怎么能说得这么云淡风轻?在你心里,大哥就这么无足轻重吗?呜呜呜,大哥也太可怜了……呜哇!”
“……”
看来她揍得还是不够狠。
刚才就应该揍得他哭不出来就对了。
宋袖抒的电话忽然响了,原本不想接的,可看了来电显示,惊愕之色爬上她的面孔,她打了半圈方向盘,赶忙将车子靠边停下,望了一眼宋孝闻,这才接起电话:
“喂?”
察觉到她的异样,宋孝闻抹了把眼泪,满面狐疑。
可他哭得眼都花了,根本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只能听见她“嗯哼”了一声,然后微抿的唇角缓缓上扬,她回过头来神秘地说:“宋孝闻,坐稳了吗?”不等他反应过来,她一把将手机扔给了他,车子调了个头,径直朝快速路驶去。
“医院不是这方向啊?”
“去机场。”
“去机场干嘛?”
“去接大哥。”
宋孝闻这才反应过来,扔到他身上的手机仍旧亮着屏幕,“宋千仰”三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他怔怔“喂”了一声,那边传来几声轻笑,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
“傻小子,多大了还哭?”
“大哥……”
“我在C23口等你们。”
“唔,好……”
要问宋袖抒那一晚究竟是什么心情?
她也不知道。
她只记得在开车前往机场的路上,她很焦躁,她恨不得将油门踩到底,将车速飙到200迈,她觉得路上的车子怎么那么多,那么挤。
机场怎么那么多人。
可当她看到曾无数次出现在宋笙烟笔下的那张身影就静静地站在路边,一手打着伞,一手拉着行李箱时,眼前赫然空白,一切都化为了乌有。
那张身影就像一幅画。
那一刻,她忽然有了画画的欲望,她很想把眼前的画面定格成永恒。
然后,她顿悟了。
她仅仅把画稿撕碎了是没用的。
她应该撕碎的是自己的心才对。
可是……
宋孝闻二话不说下车,一把扑进了男人的怀里。宋千仰拍了拍他的头,蓦然抬眸,与站在车门旁的宋袖抒四目相对,视线霎时模糊,宋袖抒低下头徒劳地眨了眨眼睛。
就在这时,一阵蜂鸣声忽然响起。
宋袖抒一把抱住了头,痛苦地拧紧了眉头。
周围的人全部行色匆匆并无异样,她反应过来,这个蜂鸣声是从她的大脑里传来的。视线恢复清晰,视网膜上,赫然几个大字像漫延的墨水一样浮现:
天眼系统已启动。
然后,蜂鸣声停止了。
眼前的文字变成了一行:海啸将席卷城阳市,海底辐射严重超标,请注意紧急避险。
海啸倒计时:
6天,23小时,59分。
原来,这才是末日序曲。
“阿烟。”
宋千仰的身影已近在眼前,宋袖抒眨了眨眼睛,茫然无措地抬起了头。他轻轻张开了手臂,宋袖抒鼻子一酸,上前一步,带着深深的疲惫,将额头抵在了他的胸口,耳畔传来一阵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