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抒摇头轻叹了一声,“原本,如果你只是被泼了香水,我也可以选择视而不见的。是因为那群人掏出了打火机,我如果见死不救,或许你今天毁容就不是因为这条疤痕了。即便是路边的一只流浪猫或流浪狗,我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一只阿猫阿狗啊。”
“没错——你后来问我,既然不喜欢你,为什么会说梦话喊你的名字,我才反应过来。可我爱上了自己的妹妹,这件事已经足够荒唐了,难道还要我亲口承认吗?”
祁抒又斟了半杯酒,一饮而尽。
“现在想想,当时还是太过年少无知,我就该直接说是一个我喜欢的女人。甚至我就直接说我是梦到了我妹,又能如何呢?”
禾木衍缓缓起身,拄着拐杖朝对面的男人走去。
“最初,我对你,只是见色起意。直到听见你说梦话,就是那个瞬间,我爱上你的。”禾木衍站到祁抒的背后,粗糙的指尖轻抚他颈侧的青筋。
“你这里真的很性感,我无数次幻想过,被你压在身下,吻你这里的青筋。”
“我喜欢的是女人,我喜欢的女人,自始至终也只有一个,你到底还要我说几遍?”
“没关系——也许你只是还没发现自己的另外一面罢了,毕竟你也是28岁才发现爱上了自己的妹妹的。”祁抒颈侧传来一阵刺痛,一抹冰凉触感流入血管,迅速淌遍全身。
祁抒面不改色,冷笑:
“你也还是老样子,还是这么丧心病狂,喜欢玩阴的,来硬的。”
“那我后来跟宋笙烟联姻,你为什么不反对呢?你没有想过吗,我和宋笙烟有可能做、爱?”
祁抒轻轻地笑了,再度斟了一杯酒。
“那又如何呢,你注定只能是她人生中的一个过客。如果她真的活到了一百岁,在她漫漫人生路上,你甚至连过客都算不上。或许只是她抱着好奇心随手捡起的,路边的一枚其貌不扬的石子。”
他喝了口酒,这才严肃起来:
“只有两点,第一,你们做好安全措施,因为如果意外怀孕她不可能生下孩子的,最后只会受伤。第二,你对她没有任何暴力强迫行为,只要她是自愿的,她跟任何人做我都管不着。”
说着,他干了杯中的酒。
“我无法接受的是,你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我。竟然就是这么无聊的理由。”
禾木衍的手朝他领口探去,他终于眸光一凛,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忘了告诉你,这种药对我没用的,你再敢动手动脚,我真的会把刀子插进你大动脉的。”
说时,他另一只手已经握紧了刀子。
禾木衍叹了口气,伸回了手。
“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现在,换我提问了。你吃饱了吗?”
“饱了。”
“那就好,因为我接下来,可能会说一些非常倒胃口,甚至重口味的话。”
“今天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我时常在想,我真的不该救你的。我明明救了你,却好像踩了一坨屎,怎么也甩不掉了,时不时就要冒出来膈应我一下。你就是这么做人的吗?你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朝你的救命恩人捅刀子吗?”
“……”
禾木衍愣了好一会儿,哈哈大笑。
“所以,你要怪,就怪你父母吧。你名字到底是谁给你取的?你爷爷,还是你爸?不觉得有点拗口吗,他们取这名字的时候,就没想过你将来可能会因为名字被霸凌吗?”
“哈哈哈哈!”
禾木衍跌坐在椅子上,笑得脸上的疤痕愈发可怖,“你知道吗,你今天破天荒跟我说了这么多话,甚至骂了我,我很开心。”
“你今年,到底多少岁了?”
“我想想,大概38岁,你应该42岁了,对吗?”
“没错,如果唐舒晨还活着,她也应该34岁了。我一直想问,你到底对唐舒晨做了什么?”
“我脸上的疤,就是她用破碎的酒瓶子划出来的,划得太深,导致技术最精湛的整容医生也无计可施。她一直想跟我分手,我以为她移情别恋爱上了你,我不同意。”
“可惜,如果我是她,破碎的酒瓶子,不可能朝你脸上划的。或许在你眼里,唐舒晨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玩偶,但她是阿烟最好的朋友,就算是为了阿烟,我也想知道她的下落。这也是我来赴约的另外一个原因。”
“我杀了她,她的遗体被我冰冻在了实验室,末日后,实验室也沦陷了,现在……或许在冰冷的海底,或许掩埋在废墟里,也或许成了异种,又或许被异种啃食了。”
禾木衍端起酒杯,优雅地喝光了杯中的酒。
“可惜了,就是末日来得太快。不然你的妹妹,你心爱的阿烟,最后也会死在我手中的,我已经想好了她的死法。很华丽,让你一辈子也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