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掉的死法。”
祁抒斟了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终于缓缓站起了身子。
“如果,我能重生回到25岁。”
他轻轻解开了领带,吐出一口浓烈的酒气。
“回到我大学毕业刚进入部队的那个年少无知的夏天,在那个下雨天,在阿烟即将结束期末考试放暑假的那个潮湿闷热的日子,在我千里迢迢奔波回来只为见她一面送她礼物的那个心潮澎湃的日子——”
他抽出领带,随手丢进醒酒器中。
垂下的眼眸,掩映在烛火中,似滚烫的黑曜石。
“我一定会告诫自己——千万,千万,不要救那个猪狗都不如的畜生。让他死在烈火焚烧中,化成一缕柑橘味的灰烬,才是最好的结局。我甚至会劝自己,夺过打火机——将他,亲手点、燃。”
“哈哈哈,一缕柑橘味的灰烬,这话真的很有你的风格。我喜欢。”
说着,禾木衍也站了起来。
伴着摇曳的烛火,两人视线交汇,空气隐隐沸腾。
“但是,我刚刚就说过了,最初我对你,是见色起意。咱们见的第一面,是在大学里,你当时刚打完篮球,满身的汗,脱了上衣去洗脸的时候。你低下头,你颈侧的肌肉还在跳动。所以,正如你所说,这就是命运——那一次我去学校,只是去找唐舒晨的。结果,碰到了你,我们的人生,第一次有了交集。”
“那群霸凌你的人,难道是你亲手找的吗?”
“那倒不是,他们以为我也是高中生罢了。”
禾木衍缓缓朝祁抒走去,“你就是这样,满脑子满心思都是宋笙烟,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却又满身正义感。所以后来,当你成为特遣队的最高指挥官上前线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惊讶。”
禾木衍从醒酒器中取出沾染上红酒的领带,用领带圈住男人的脖子。
“就像你现在变成了祁长官,站在了我的面前,我也不惊讶。我只想感谢命运让我们重逢了,我的一片痴心,你现在,明白了吗?”
他将领带重新系好,祁抒却缓慢而优雅地重新解下。
“你这叫丧心、病狂。还要我说几遍?”
砰——
祁抒长臂一挥,一把将禾木衍的头狠狠按在了方桌上,随即抬腿用膝盖压住了他的背,夺过他的双手用领带反绑了,这才揪着他的脖领子将他按到了座位上。
他拿起一瓶未开封的红酒,砰——
酒红色的液体四溅开来,就在那一刻,宴会厅灯白如昼,一队全副武装的人马冲进门来,为首的高个女人梳着利落的马尾辫,轻轻点了下头,“祁长官,一切顺利。军械库,已经被我们控制了,炸弹,都已安置完毕。”
禾木衍怔了许久,才难以置信地望着身旁的男人。
“你一直都在拖延时间吗?”
“不然,我哪来这么多废话跟你说?接下来,咱们来聊聊正事。”
“你是来谈判的,我当然懂。但你刚刚的行为,有点粗暴,弄疼我了。”
“是吗,我还可以更粗暴。”
祁抒勾唇一笑,“你刚刚给我下的那种药——我也可以下给你,之后,我可以亲手把你扔给你手下那群掠夺者,但是,的确太过粗暴,也太下流,这种方式我很不喜欢。真的,很不喜欢。”
祁抒摇了摇头,坐到了对面,“所以,咱们最好还是心平气和地,好好聊聊。”
“可以,但能不能先给我松绑,你绑得有点紧。”
祁抒再度摇头,禾木衍叹了口气。
“你的人,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
“我们早就潜伏在了附近的地下城,对了,你门口那两个守卫,也是我的人。如你所说,我曾经也是最高指挥官,所以你手下有些人,原本也是我的属下。”
禾木衍轻声笑了,“你真的,还是老样子,真让我怀念。但是,你想过没有,你带了这么多武装的人员出来,控制了我们,那么新约基地,就很岌岌可危了。”
祁抒眸光一沉,“调虎离山吗?”
“你可以让你的人先撤出去吗,我想单独跟你聊。”
祁抒紧抿唇角,挥了挥手。
转眼间,宴会厅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你能不能先给我松绑,我的手有点疼。”
“你先说,你到底准备做什么?”
“不是说心平气和地聊聊吗,而且我的人都被你控制了,我又能做什么呢?”
想了想,祁抒给他松了绑。
就是双手重获自由的那一刻,禾木衍举起一旁的拐杖,一把抽出拐杖头,甩了一根尼龙绳出来,一个反手勒住了祁抒的脖子。
砰得一声巨响,祁抒高大的身子被拽倒在地。
他将他拽到椅子上,抽出全部尼龙绳,直接将他绑在椅背上,祁抒的脖子迅速泛起一道触目惊心的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