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被他签到了茶室中,谢执并未坐在她的对面,手中抱上一个盒子,坐在了京墨的左手边。
黄花梨木盒,秀气淡雅。谢执不急不缓的抬手将木盒打开,将盒子中的一张地契拿了出来,放到了京墨的面前。
“看看。”他声音淡淡的,示意的抬头。
京墨眯眼,叔父这是在……炫富?
心中随是疑惑,但京墨还是听话的将桌上的地契打开,摊开了折叠起来的纸张。
随后动作一顿,目光落在了地契的印章上。
那印章她最为熟悉不过。是谢执所送给她的那一枚印章。那个“墨”字在地契上尤为的显眼。
她的眸子睁大,有微怔,有不解。要知道,这地契上盖上了她的印章,这整个山庄可就是她的了。
谢执并未觉得有任何的不妥,只是眯着眼:“除了这个茶庄,其它所有的铺子,所用的,都是小满你的名字。”
京墨脑袋如今都是怔愣的,看向谢执,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
“我的本就是你的,”谢执依旧是云淡风轻,“是我心甘情愿的,看来之前的话,小满说错了,叔父不是有钱人,小满才是的。”
她眨了眨眼,分明只是一张薄薄的纸,拿在手中却格外的有分量:“太贵重了,叔父。”
谢执忍不住笑出了声:“可小满本就值得这一切的,有什么,比你还贵重。”
“可我并未给叔父任何东西。”京墨低下了脑袋。谢家世世代代都是名门贵族的。哪怕几乎都是代代单传,那门当户对,那都是相互匹配的。
而自己,说到底,真就只是一个孤儿罢了,能遇到谢执她都觉得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如今,哪能受得了如此大礼。就好像,谢执几乎是将身家财产都毫不吝啬的都给了她。若她是个坏人,现在卷了东西跑里,那谢执不就什么都没有了。
谢执的目光沉沉,将她的脸如珍宝一般捧了起来:“小满,爱是不用还的,你不必因为任何而愧疚。毋庸置疑,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京墨看着他,心跳失衡,不知是自己的脸颊滚烫还是他手掌的温度过高。
“如果,一定要我说个原因。也有,”谢执斯文一笑,“宋家公子送你了一个府宅,我不想输给他。我得赢,总觉得,对你,哪一处被人压了一头,我都浑身难受。”
“小满,你就真的,只把我当长辈。”
京墨的呼吸一滞,便是心脏都漏跳了一格。清晰的感觉到了谢执手指的摩挲。
她的目光纳纳的。
谢执亲昵的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眯着眸子,抬了下眉骨:“我这人无拘,你也无束。”
“不要这般理智,沉沦一下,好不好。”
京墨整个人如同定在了原地一般,随后,抬手将掀起的薄杀放了下来。
一张脸又被遮掩起来,京墨这才敢微微松开了双唇呼吸了起来,口中也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谢执这话是什么意思。京墨便是紧张的都将手中的地契都捏的有些皱。他说的沉沦是什么。
京墨越是细想,越是想多。这话他应该表达的很清晰了,可是自己真是实在是瞧不起自己的那份心思,她想着想着,竟开始为这几句话开脱了起来。
或许,谢执自是希望自己对他不要太过于规矩的冷冰冰,不要对他有长辈晚辈之别,或许可以当朋友。
京墨咬了咬唇,低下脑袋,又觉得自己真就是足够怂包的。
谢执在旁看着她的模样,节奏太快怕吓着她,可慢下来,又觉得她适应了自己的好,就真把那份好当作亲情了。
“小满。”谢执的手指点在了桌上,语气依旧眷眷,“外面玩的也够久了,一起回家吧。”
京墨反应过来,点头,依旧从容温婉的将手中的地契递还给了谢执,随后起身,理了理衣裙,声音软软:“我在外面等叔父。”
她表现的过于镇定自若,若不是她往旁走错了方向,恍惚了一下才又略显失态的转身出去,谢执都要被她给骗了过去。
谢执笑了笑,关上木盒,心情大好的站起了身子,将木盒子放了回去,出门,便是娴熟的将京墨的手拉起:“走吧,回家。”
他说的过于自然,就像是外出的小夫妻,玩累了,手牵手,依偎着一起回家。
一路上,谢执都聊的自然,似乎早已经忘了方才在茶室乱人心房的几句话,反倒是京墨放在了心尖上,那怕是同谢执聊天,她都有些心有力而力不足。
所以,直到谢执买下一束花捧到京墨面前时,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今日不是什么节日,也好像没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当发现面前的花时,京墨下意识的反问:“叔父是要去看望哪位故人吗。”
谢执笑笑,将花放在了她的怀里:“这不每日都看着故人。”
就是一小束小飞燕,褐色的绳子绑着,蓝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