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出几分不对劲来,“呃,你与小师妹吵架了?”
蓟归沉默片刻,冷硬回道:“……没有。”
“瞧瞧,瞧瞧,这不是生气是什么!”陆槐随手就勾上他的肩,凑近道,“来来来,有什么心事跟哥说说,哥给你开解开解。”
“勾肩搭背成何体统,我看你是在外头太野了没人管你,”蓟归将他的手立即拍开,“我能有什么心事,最近忙着呢!”
“忙什么?”陆槐一脸玩世不恭,“整个天衡山风平浪静,你说你在忙什么,忙着生气吗?”
“……不跟你说了,我先回去了。”
蓟归快走几步,想要甩开他,没想到陆槐此人在外不知经历了什么,竟还能死乞白赖地黏上来,还强硬地将他扯去山下一家酒肆。
蓟归不知几次挡住对面递到眼前的酒,“……我不喝酒。”
陆槐看他眼色顿时就不对了,“哪有男人不会喝酒的!是不是你太闷太正经了,师妹才跟你生气的?”
“……说了没有生气。”
他累了,不想解释。
“好好好,没有生气,”陆槐又一次将酒怼到他面前,“不说别的,都在酒里了,干了这一杯,哥哥教你,如何哄好一个女人!”
“……”蓟归的手蠢蠢欲动,欲要抬起,他在接过那杯酒之前还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那啥,我这是看你被拒太多次,再拒就不礼貌了。先说好,我只喝这一杯!”
陆槐可有可无地点点头,然后便开始胡天侃地起来,说他这些年经历的事件。当然,大部分重点还是在他的红粉知己身上。
末了,他醉醺醺地挂在蓟归身上,还不忘拍着自己胸脯保证道,“怎么样?哥哥掏心窝子的话都跟你说了,你就说受不受,受用吧!”
“……”蓟归一脸嫌弃的表情,有些追悔莫及,那杯酒,他就不应该喝。
说得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嘛!
他将人扔回住处的床上,再给一床被褥,然后整个人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蓟归边走边抬起衣袖闻了闻,全是陆槐那厮的酒味。得赶紧回去冲个澡才行。
他推开院门,猝不及防地看到面前石桌上摆满了菜,而俞未晚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这是……怎么回事?
师妹怎么会来他这里?还做了一桌子菜?
他顿时觉得自己也有些醉意,可能是那一杯酒的后劲上来了,又或者是陆槐的酒气薰成这样的,他竟然觉得昨日强行冷硬的心又有些回暖。
蓟归蹑手蹑脚地回了屋,拿起一件厚披风披到俞未晚身上,然后撑着头,静静地看着她。
如果能一直这么安静下去就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俞未晚揉揉眼睛,她看到自己旁边坐了个人影。
“师兄,你回来了!”她一下子睡意全消,“我睡了多久?糟了,菜都凉了!”
“你吃饭了没,”她站起身来,想去热一热菜,然后又停下脚步,“这么晚了,你肯定吃了吧!”
“……没有吃,只是陪陆槐喝了会儿酒。”蓟归摇摇头,他举起筷子,夹起面前那道菜放入口中,“很好吃,要是我早知道你在这儿,便不去陪陆槐了。”
还听他说了满嘴的胡话。
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变成这幅模样,完全放飞自我了。明明记忆里还是很沉稳可靠的,难道真如他所言,自己性子还是太闷太正经了?
俞未晚哦了一声,“难怪我闻到你身上好大的酒味。”
“我,我就喝了一杯,”蓟归也不知怎的,慌忙解释,“都是他身上染的。”
“没事没事,你看我就喜欢品茶,”俞未晚一脸我懂的表情,“师兄你也该有点爱好才行呀,不能整天都练剑处理公事啥的。当然,饮酒还是要适度!像陆师兄那样就……不太可。”
她说着说着便从脚下提出一坛酒来,“我今日也带酒过来了。”
“说起来这还是师弟给我的建议,说什么赔罪就应该带点酒,然后投其所好。”俞未晚拿起酒坛然后倾倒,紧接着一道“哐啷”的声音与酒杯相撞,在夜色中显得尤为明显。
俞未晚看着那不知怎么滑下来的木雕,嘴里的话也一时卡了壳。
“……说什么一醉解千愁的,我,想,我们之间也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