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即便是一年，即便是损伤身体，但在这一年里，我的开心和喜悦不是假的，再说，这又不是数学公式，一是一，二是二，说不准我就是天纵奇才的养花专家，能把这花养的天长地久呢？”
他语气坚定，却让江夏的心渐渐沉至谷底，她垂着眼帘，敛去所有情绪，然后站起身，把花瓶往季淮面前一推：“那你拿去养吧，养上十年再来和我说你是天才。”
“江夏。”季淮没理会那瓶工具百合，伸手扣住江夏手腕，“给我个机会行吗？”
“咱们不是一路人。”江夏开口打断他，那声音很沉，上面压着时光和命运的重量，她微微仰头，让夜风替她拂去眼中不知何时涌起的酸涩，“季淮，好奇不是喜欢。”
“但已经喜欢上了，你管我怎么开始的？”季淮猛地起立，扣着对方的手更紧，“是你先招惹我的，你休想甩开我。”
“你凭什么觉得咱们不合适？凭什么觉得我了解你后就会对你敬而远之？你都不了解我呢，凭什么就如此笃定咱们不可能？”他愤声质问道。
江夏回头看向他，神色平静：“就凭……我不喜欢你。”
她语气平淡，一字一句咬得极为清晰。
就凭……我不喜欢你？
季淮似被凌空抽了一耳光，他微微倒吸一口凉气，抓着江夏的那只手愈发收紧，仿佛这样做能多给予他一些自信般，江夏没有挣扎，只用那双碎冰潋滟的眸子静静看着他。
“我不信。”季淮近乎咬牙切齿道，连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声音在发抖。
她的态度太过笃定，太过无情，他用目光一寸寸扫过那张平静的脸，想从上面找出一丝可以泄露她内心的缝隙。
但他失败了。
怎么可能？如果你不喜欢我，那些不经意间的紧张，那些偶尔流露的失态都是什么？
江夏似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柔声道：“你……很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
季淮喘息微粗，死死瞪着对方，他一瞬间明白了接下来她要说的话，发了疯般想她闭嘴。
但已经来不及了，那道声音轻柔的，带着无限的怅惘和思念，如雷霆般砸进他耳朵：“但是他死了。”
所以……
所以那些好，那些在意，原来都是对另一个人的补偿？
季淮眼前忽然一片模糊，他苦笑着，颓然松开手，浑浑噩噩跌坐在椅子上。
多可笑，他也有成为替身的一天。
他居然还在自作多情。
季淮啊，你可真贱！
可是……，可是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对我好啊！
江夏悄声远走，到了楼梯口，她不禁回了下头，夜色将那道身影笼得格外单薄孤寂，他一个人缩在角落，像个被抛弃的小孩。
她望着那道剪影，模糊的视线尽头出现了一个抱着膝的小姑娘，抢救室的灯映在她苍白的脸上，鲜红一片，好似魔鬼的凝视，她一个人恐惧地蹲在漫长的寒夜里，连哭都不敢，生怕哭声惹怒了满天神魔，把她躺在里面的哥哥也给带走。
是啊，她死了。
死在收到父母死讯的那天。
死在哥哥被设计出车祸的那天。
死在许许多多的生命消失在眼前，她却无能为力的那天。
她很想保护她，但早已没了机会。
所以她自私地把你当成了她。
所以，对不起，季淮，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