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荆山的提议被母亲驳回了,王瑛泞听到他离经叛道的想法把他训了一顿:“你这个龟儿子,以后定是个耙耳朵的!瞧瞧你想的撒子啊?你晓得刘冀希母亲以前是撒子人?吴家那个哦!大清满门抄斩的那个吴家!这样的娃子能比她母亲好到哪里去?你是不是也想娶了人家?莫得提这事,还考大学?人大字不识一个能考的上?你就是借机跟人耍朋友了!”
“是,我是有点那个意思!”楚荆山不再伪装内心的真实想法了,接着说:“乖乖从小跟我一起长大,她母亲生前又跟你是那样好的关系,为何不能先把她收为干女儿?退一步说,我不娶她,难不成等着她跳入火坑不成?你可知她奶奶是何种重利之人?她给旁的地主做姨太太都可以,那为何给我做独独不可以?”
“唉,你这娃儿,你可知,让姨太太进门之前定要娶正妻才可以?况且你也是到了快议亲的年龄了,过几天我跟你老汉儿说下,看看他怎么定吧……”
“儿子听你们的。”楚荆山妥协了。
一个月后——
刘毅的咳疾又犯了,这次实在是太厉害了,都咳出血了,他赶紧去找宋大夫看了下,宋大夫看了后皱了眉,说:“你切哪儿!你这是痨病啊!从这脉象来看,你上回的咳疾就根本没好,只是天暖了湿气少了才莫得明显,这病莫得好的,我给你开个方子,你且吃着吧……”
“大夫,那我……还能活多久……”刘毅听了心里五味杂陈,面上却勉强接受。
“若是能治好,恐怕要半年,可你这病……拖了一年了,最多……一个月。”
“啊?我这囡囡,可咋个儿整啊……”
“给你家囡囡说个媒吧!省的以后恼火……”
于是刘毅匆匆忙忙地回到家,刘冀希正在煮午饭,看到不仅疑惑:“老汉儿,今儿咋回这个早?”
“囡囡,听老汉儿说,一会儿跟老汉儿去李婆婆那儿,是时候该给你说个亲事了……”
“老汉儿,我还得孝顺你了,我莫得娘亲,我不能这么快就嫁人吧?”冀希不明白父亲为何要给自己说亲。
“囡囡,老子时日无多了,今日宋大夫看了,老子是肺痨,老子得提前备好以后之事啊!”
“不可能!他胡说!老汉儿明明是风寒啊!咋个儿是肺痨了?不可能……”刘冀希如同遭了晴天霹雳般愣住,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她顿了顿又说:“老汉儿,那,那娘亲生我时……她也是宋大夫看的?”
“你那会儿出生,还是楚家的府医助你娘生产的呢,宋大夫的医术虽说不如楚家府医,可是二人都没能保住你娘的性命啊……”
“老汉儿,我……我听你的老汉儿,老汉儿,女儿都听你的……让我嫁出去也可,我当是冲喜了……”
“囡囡,老子不是这个意思……你晓得你奶奶不?我就怕,我不在了,她会不会不好好待你,把你嫁给地主或军阀当姨太太嘞,她盯着我的钱不放,对头,囡囡,屋头地窖里有个盒子,是老子放在那儿的,那里虽然只有二十块大洋,但是足够你当嫁妆了,你千万收好了,那可是咱家全部的家当!”
“我会的老汉儿!老汉儿你定会长命百岁的!”
“唉……囡囡哦……”
饭后,两人去找李婆婆谈说媒的事儿,李婆婆见到刘冀希,眼里是惊羡:“哎,看着姑娘水灵灵的,今年芳龄几许?”
“十六了……”
“十六,也该说亲了……不知姑娘生辰八字,还有相看的人……”
“哦,都在这里了,李姨,还请您给我家冀希看看……”刘毅递上一张纸,一支精致的银簪子,还有一荷包碎银,“冀希?可是村东那个撒……”李婆婆皱起眉头问,要知道刘冀希小时候就被人称作灾星。
“是的李姨……”
“哎呀,这亲事有些难办的撒,本村的说亲可莫得成,只能是远嫁外乡……”
“外乡?唉,也可,只要人品好即可。”
“那可以,老婆子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先把这簪子收了当定金吧,荷包你先拿着,等亲事说好了再收也不迟。”
“多谢李姨……”
刘毅和刘冀希两人刚走出李姨家就看到王瑛泞过来找李姨,刘毅忙打招呼:“恩人这是……”
“哦,婉儿生前的夫君?我来是给我儿子说亲,这娃子老大不小了……你们这是……”
“唉,我家娃子这不也是,年龄到了议亲的年龄了,咱也是来议亲哈……”
“嚯,我说我这儿子昨个儿咋还让我帮忙纳个乖乖做姨太太了,这娃子果真是过于水性杨花!姨太太还没纳就开始找下家了……”王瑛泞看到刘毅和刘冀希这样又想到楚荆山的那一席话只觉得他的真心付之东流,转过头便不再跟他们二人说话。
“姨太太?撒子意思?”刘冀希不明白王瑛泞的话,回头见到父亲一脸生气的样子,“老汉儿,你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