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立交高架中,稳当如常。助理早在一开始就关上了耳朵,不该听的一点没听。
池漾亲口说出那句话,字字清晰,乔绿却莫名从中听出点别的意思来。
听她的?他会听她的?
池漾目光笔直地看着她,任她打量、搜寻、审视,任她狐疑地将他一览无余。
见她不信,他又好心补充了几句:“你大可想好了再说,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咱俩虽称不上老相好倒也算旧相识,好歹承了阿雀儿几年情,我再给你单独加一条,这两个路子不管你选哪个,我都保证身边只有你一个,够不够诚意?”
乔绿薄笑道:“那你的未婚妻呢?”
池漾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脸,动作轻柔:“在意她干什么,你说句不行我不娶了就是。”
他拿她的话堵她,混不吝的,可语气半点不像开玩笑。
乔绿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池漾跟她来真的?
那话里的纵容昭然若揭。
她紧盯着池漾的眼睛,那里面找不出任何做戏或逗弄她的痕迹和证据,无比坦荡。这一刻他好像摘下了脸上的面具,认真地正面迎上来,无形中透出一股无坚不摧的架势。
乔绿眼里闪过瞬间的迷茫。
双目相对间,忽然有什么无声地砸了下来,砸的她一阵发懵,生平第一次不知该如何面对池漾。
她明明心中很坚定,可今晚对着如此强势执着的池漾,她莫名开始慌乱起来。
他这是……
时间像是静止了般。
池漾就那么等着,等着乔绿开口。
助理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里全是汗。眼看着快到地方了,他在心里祈祷着后排的两个人快点分出个胜负。
车外的街景不断飞速后退,乔绿终于推开了眼前宽厚温热的胸膛。
腰上的那双大手也随之松了下去。
乔绿看着他,脑海里浮现出他第一次出现在空山,那双澄澈如水的眼。
“池漾,我和你之间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桥归桥,路归路。在空山的那几年,是我做错了事对不住你,你要是不甘心想还回来,我没有怨言。”她睫毛颤了颤,坦然而苦涩:“但你也清楚,那些恩怨斗争已经落幕了,我们俩没必要再纠缠不清,万一……最后搭进去了,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这是她的回答,也是她的提醒。
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隔了什么,注定不能有什么,他和她都心知肚明。
池漾幽幽地看着她,过了两秒才说话。
“这是要跟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意思了。”
乔绿没有否认,尽管心头微撼,她脸上也依旧没什么表情。
池漾淡淡一笑,看向了窗外,棱角分明的侧脸冷决而强势。
助理放慢了车速。
这个点南四环路上没什么车了,路灯也稀疏无光,两旁掉光了叶子的树在冬风里显得格外落寞。
到了目的地,保时捷稳稳停下。
乔绿下车前又看了他一眼。
“池漾,我们这算是达成共识了吧。”
池漾恢复了脸上一贯的笑意,朝着车外小区大门的方向轻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可以下车了。
走进单元楼内,乔绿上楼前最后回头望了一眼。
漆黑萧条的道路上,保时捷寂静地停在那,宛如陷入了沉睡。
她转过头上去,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保时捷长长一条的尾灯在寒夜里亮起,沿着一路萧条返回来处。
红光划破凛冽的冬风,仿佛承载了主人的意志。哪怕前路再长,他也将无所畏惧、所向披靡。
—
夜里,乔绿躺在床上反反复复想着车里的对话,心乱如麻。她闭上眼,认命地把手伸向床头柜。
这层抽屉她已经很久没有拉开过了,她有在认真的遵守自己的决定和承诺,但今晚是个意外。
她太需要清醒的头脑去拨开那团迷雾找到隐藏的答案了。
满抽屉的东西几乎试了一个遍,却始终差点意思。
折腾了半天,乔绿放弃了,掀开被子,仰望着天花板发呆。
抽屉里东倒西歪,一片狼藉。
一旁那抹鹅黄色还在震,“嗡嗡”响着,在乔绿听来还不如她耳畔池漾的声音大。
“对我横就横吧,反正也习惯了。听你的,我现在就问你,那你的回答是什么?嗯?乔绿,你是愿意当我的情儿还是怎么着?”
“你大可想好了再说,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咱俩虽称不上老相好倒也算旧相识,好歹承了阿雀儿几年情,我再给你单独加一条,这两个路子不管你选哪个,我都保证身边只有你一个,够不够诚意?”
不得不说,有时连乔绿自己都会惊讶,她和池漾之间默契的简直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