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的人。
“放开我!”
猛的挣脱,脚以可怕诡异的折叠度一滑,重重地摔入水中。
还是想跑,被他身上沉长的气息笼罩着,曾经回不来的种种甜蜜乍然涌现,司礼只觉得讽刺可悲,不见天日。
白臻慌了神,把湿漉漉的人捞进怀里,两人都狼狈极了。
“听话!”
“别跑了,好不好……”
紧紧的抱住他,像从前一样抚摸着他的后脑勺,轻声安慰。
白蒄吓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哥哥,乌黑发亮的皮鞋浸满污水,平整整齐的西装也满是泥泞。
“我们先回去吧,给他们一点时间。”云洿看出了白蒄的不对劲,拉着她往回走。
“好。”
即使很担心,可是这是他们之间需要解决的问题,谁劝说也没用。
司礼的脚还在抽搐着,白臻不由分说背起他,往家的方向走去。
背上的人也不挣扎了,像玩累的小孩静静地躺在他敦厚温暖的背上,像睡着一般,只是缄默着。
夏天薄款的衬衫忽的被一股股热流浸湿。
他哭了。
又把他弄哭了。
白臻突然觉得自己很不是人。
还有几步路就到家门口,司礼让白臻把自己放下来。
“谢谢,你回去吧,我到了。”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起伏。
这么急着就要把人赶走,白臻气笑了。
拽着他的手臂,不让他动。
“想走可以,我来是想再听你说一遍非要绑架蒄蒄的真正理由。”白臻盯着他,生怕漏掉一丝情绪。
司礼木讷讷的任由他拉扯,不愿开口。
见他不说话,那段令人记忆深刻的视频又浮现在脑海中,恶心的对话依旧回响。
白臻带了怒意,加重语气。
“你哑巴了吗!?”
司礼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嘶吼道:“没有理由!我就是天生坏种!坏种!你知道吗?恶心吧,别问了,再问也是一样的结果,不会变好的……不会的……”
撕心裂肺到泣不成声,猛烈地捶打也难解这走不出的迷局,挽不回的真心。
即使是被说成板上钉钉的事实。
但这一次白臻能真真切切感受他的悲愤和体会到他不甘,他的委屈和逞强。
宽厚的大掌揽住削薄的腰身,嘴唇附上,堵住崩溃的情绪,长枪直入,攻池掠地。
强势的吻热烈而急切,司礼的不配合,让自己嘴角冒出血粒。
白臻吃抹干净,缓缓放开了他。
司礼早已风干的眼眶又浮现些许泪光,抖着颤颤巍巍的嗓音,艰难开口:“你总是这样,我讨厌你……”
白臻那颗斑驳的心渐渐融化,“对不起,我……我应该做到信任你的。”
他曾经被愤怒点燃,被仇恨的暴戾因子所蒙蔽,整日喝酒沉沦、不省人事。
被驱逐的人反而夺取他的理智,暴行使得他们之间的信任顷刻崩塌,感情乌烟瘴气。
“你还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阿礼?”
再给我一次听你说,只听你说的机会。
司礼失了魂,他不知道,决裂的人、崩裂的感情,还能回到过去吗?他们还有未来吗?
一道风残烛年的喊声从面前的房屋传来。
“九儿——”
“是你在外面吗?”
司礼收拾好理不清的情绪,一瘸一拐地走进屋舍。
“阿妈,是我,我在呢。”他轻轻拉起阿妈的手,目光温和柔润。
白臻悄悄地跟了进来,站在远处看着,不敢靠近。
病床上的人头发苍白,面容消瘦,憔悴得像一尊冰清玉琢成的塑像。她的手没有赘肉只有薄薄的一层老皮,青色的血管附着流滚,好像一用力就会自然脱落。
她抬了抬眼,挣扎着要坐起来。
话说得有些不利索,但是饱涵温和可亲,“九儿,有客人来,怎么也不招待。”
“不礼貌。”司妈妈捂嘴嗔怪,那双清澈狭长的眼和司礼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病中犹怜。
司礼为妈妈掖了掖被角,沉默不说话,他现在很乱很乱,不知如何面对他,面对这样的自己,这样破败的家庭。
“去做点吃的,快赶午了。”
“九儿去吧。”
她抚了抚儿子的手,笑意盈盈。
司礼绕过站在远处的人离开屋舍,去了隔壁灶房。
……
“孩子,愣在那干嘛呀?快过来坐。”
司妈妈招呼着白臻,让他过来。
“你是阿礼的朋友吗?”
白臻点了点头,面对眼前这个被病痛折磨得卧床不起的人,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