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只露出一侧的锁骨等等景象不合时宜地出现在我脑海中。
——停,住脑。不可以再想下去了。我实在不愿变得和法兰一样下流。
可恶,为什么我的脸在发热啊。
努力忽视脸上传来的异样,我强行转移思绪,思考起其他令我在意的地方。
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她。她的话很多,叽叽喳喳的,这点倒是和鸟很像。
违和的是,她不说话时用餐的姿势却特别讲究,甚至可以称之为优美。鉴于她的出身,不难理解她在这方面受过专门的训练。艾伦在这一点上的确比不上她,说是难以望其项背也不为过。
在与艾伦相遇之前,她在王宫里是怎样度日的?让她下定决心逃离的究竟是什么?仅仅只是政治联姻而已吗?
只是因为不令她满意的政治联姻就离家出走,那这个公主也真是任性啊。
不过,我没有立场指责她。在不得不和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结婚生子的情况下,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说自己可以坦然接受。
无用的猜想毫无意义,只会浪费精力。我停止过多的思考,正想看看伊莎贝尔她们说完话了没有,她们却先我一步开口了。
“利威尔大哥,要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回房间咯?你要洗澡的话热水也已经烧好了,壶就放在那边的灶台上。不用担心水会变冷,火炉里面的柴还在烧着。”
“嗯,辛苦你了。之后的事你不用操心,先回去吧。爱丽丝,你留下来。”我折好报纸扔到沙发上。
伊莎贝尔有点担心,看了她和我一眼,但依然没说什么,转身离去了。
我一拍切姆斯的脖子。他不情不愿地跳下我的膝盖,顺势侧躺在我的脚边,看上去像一大块面包,或一整根香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只狗就黏上我了。也和某人特别像。
一等到伊莎贝尔的身影消失于我们的视野中,爱丽丝一屁股坐到我旁边,抱住我的胳膊,兴致勃勃问道:
“利威尔哥哥,你想和我聊什么?只要是你想知道而我碰巧也能回答的,我都会告诉你哦!”
看她那副恨不得倒豆子般一吐为快的神情、炯炯有神的双眼,我一时语塞,连本来想好要问的话都忘了。
“要不,你先带我出去一趟吧!你可以在路上慢慢想,对不对?”她轻轻摇晃我的胳膊,面露期待之色。
唉,我就说这个黏黏糊糊的家伙蹭过来撒娇不会有好事发生。
“这么晚了,你想去哪里?外面说不定还有宪兵的耳目,你这几天最好别出去。”
我稳住心神,不为所动。
“我会带上兜帽遮住脸的嘛。而且,我相信你可以找到一条隐蔽的路线!”
“隐蔽的路线……?先说好,你想干什么?”
她将手伸向外套口袋,摸索一阵,掏出一个小木盒,递到我眼前,认真道:
“我要把这个……把我的红宝石埋起来。你之前不是问过我,要怎么处理它吗?我思考过了,我不仅不能带着它,还要将它藏进泥土里。我觉得这应该是最稳妥的方式。”
我略作思索。这个方法不是不行,可是……
“地下街哪里有地方给你埋?这里没有泥土,只有岩石。”
“不用担心这个!”她眼睛一亮,嘴角上翘道,“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了。我知道哪个地方有土。你想猜猜看吗,利威尔哥哥?”
“不想。”我干脆拒绝,本想抱起胳膊,忽然察觉还有一条胳膊被攥在她手里,只好作罢。“快点说,别卖关子。”
“你真没意思,利威尔哥哥。”她撅起嘴巴埋怨我,“那好吧,我就直说了。那个通风口下面不就是一个绝佳的场所吗?”
经她这么一说,我倒的确想起来了。她是什么时候注意到的?
“在我喊你接住我的时候哦。”仿佛看穿我心中所想,她侧过头,笑眯眯回答。
看来不能小瞧这家伙。大大咧咧的,观察力倒不算差。
“不过,还有一个关键问题。你打算用什么方式埋掉它?”
“呃、用铲子?”
“假如没有铲子怎么办?”我穷追不舍。
“那、用手刨呗!”一脸天真的她毫不犹豫道。
“笨蛋。”听到意料之外的答案,我又感到恼火起来,呵斥她道,“你的手指是铁做的吗?连一个浅浅的坑都挖不出来,你柔弱的指甲就会全部折断,血从指甲缝里渗出来。到时候,你哭得再厉害,也是你咎由自取,我不帮你出医药费。”
往她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我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下来。话说回来,她的脑门手感还不错。
“给我坐在这里等着。我去找铲子。”
记得很久以前,我、法兰和其他几个招募到的家伙干了一票销赃的活儿。某个家伙兴冲冲地搞来一把铁铲,结果那东西根本用不到。我们后来将赃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