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假的。
“哎……”
赵止曳隐约觉得哪儿不对,把人送到门口,感觉自己应该还有话要说,但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目送他逐渐走远。
眼前的背影和记忆中的场面逐渐重合。
她发现裘知遇每次转身的时候,似乎都是这样——
身姿笔挺脚步沉重,仿佛奔赴一场硬仗,没有牵挂,从不回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就想让他停下。
“裘知遇!”
那平直宽阔的双肩一松,离开的脚步竟然真的停下了。
“怎么了?”他回头,眼底隐约闪着微光。
赵止曳跟他走出来了几步,蹙着眉神色复杂。
“还有事?”他又问了一句。
“对啊,”她眨眨眼瞬间恢复寻常,笑着招手对他大声道,“这个月的生活费还没打呢老公!”
裘知遇眼里的光瞬间黯淡无踪。
但他还是弯了弯嘴角跟着抬手,抬到半路似乎意识到有些傻,微微一愣,却也没有收回去,而是弹了弹手背道:“知道了,晚点给你,进去吧。”
车子开走了。
赵止曳迎着夕阳挥手,一直到看不见才收回视线。
说不上来为什么,她并不如预料的那么开心。
也并不是送别系统那样不舍。
就好像……一个陪伴很久的玩偶丢失了,说不上有多重要,只是不习惯而已。
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当然还有钱。
赵止曳轻出了口气,转身回屋。
龚姨正在收拾猫屋。
其他人也和往常一样做着事情,仿佛今天并没有任何不同。
赵止曳留意到桌上有一罐打开的猫罐头,有点惊诧:“哎?蓝点还是皮蛋,谁又偷吃了吗?”
龚姨看了一眼:“哦,那是知遇喂剩下的。”
“明明都快过时间了,还磨磨蹭蹭的喂猫,也没见以前喜欢这些小东西……”
赵止曳隐约听见龚姨在念叨。
“龚姨您说什么?”
“啊,我说该吃晚饭了,您看是照常开饭还是怎么?”
赵止曳转了转手里的罐头:“照常就好了。”
不过是又死了一个老公,没什么好难过的。
不难过。
但是有一点不安。
赵止曳坐在床头看书的时候,总忍不住抽神看闹钟。
时间过了十一点。
照理说,车祸已经发生了才对。
而作为裘太太的她会在第一时间接到噩耗。
但眼看着都要半夜了,却一点动静没有,难不成要一路开到太平洋里去?
换了好几个姿势都没能缓解心里的焦躁。
终于在接近十二点的时候,她披着睡袍下楼。
楼下的灯还亮着。
洗衣房里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赵止曳谨慎靠近,看清里头的人影瞬间放松。
“龚姨,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龚姨披着睡衣,正在熨衣服。
“哦,知遇的睡衣忘记烫了。”
“这种事哪儿用得着您亲自动手?早点休息吧。”
“知遇从小就是我带大的,做惯了,其他人做我不放心。”
她说到这儿似乎意识到不该多言,笑容收敛了一点,“太太您怎么也没睡?”
“哦,年纪大了,觉少。”
赵止曳对探听裘家的隐私没有丝毫兴趣,随口拉了个借口就转身去煮咖啡。
“……”
龚姨有些无语,但也没再多嘴。
赵止曳端着咖啡坐去阅读区,随手取了本书打发时间。等到一整杯咖啡下肚,电话还有没有任何动静。
龚姨抱着叠好的衣服出来,正好看见她从电话上收回视线。
“太太,您在等什么人吗?”
“我在等知遇的电话呢,不用管我。”
死亡通告什么的,怎么不算裘知遇的电话呢?
但这话听在龚姨耳里就成了另一个意思。
她有些愕然,想了想还是开口:“知遇现在多半在飞机上呢,不会来电话了,您不如早些休息。”
赵止曳打了个哈欠,关上书撑在桌沿开始打瞌睡:“嗯嗯,休息……”
龚姨面露纠结,不过一会儿从房间拿了条毛毯出来。
“太太,夜里凉,不回房也至少盖点东西。”
“嗯,盖了盖了……”
龚姨叹了口气,半是不耐半是认命给她盖上。
手刚搭上赵止曳的肩,就听见一声异响——
【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哪儿了,究竟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