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身(1 / 3)

沉默震耳欲聋。

“啊?”关母怔怔地,将栗榷看了又看。

少年不卑不亢,再次确认道:“我是来寻宜乐的。”

“这个大哥哥是来找我的。”关母身边的宜乐附和道,她还乖巧地听娘亲的话并未喊他师兄。

瑟瑟寒风吹过,灰蒙天空扬起雪花。

关父沉默半晌,忽而道:“栗小道友,你同我来一下。”

栗榷应声,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目送两人进去,宜乐无所谓地耸耸肩,回到院中玩雪,大有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关母无奈摇头。

“娘亲你快来啊。”宜乐抱着雪团喊她,又见娘亲一脸忧愁,她疑惑地歪头,眉头跟着蹙起,担忧道:“你怎么了娘亲?”

“没事。”关母无奈叹气,罢了,事情是怪异了些,倒也不必纠结。

母女俩专心堆起雪人,纷扬雪花不一会儿便沾了两人满身。

两盏茶的时间,关父和栗榷谈完出来。

专心致志拍打雪球的宜乐霎时身体腾空,关父抱着她左右摇晃,抖落身上雪片。

宜乐吱哇叫着,向娘亲伸手求救。

关母嗔怪地看着他,笑骂一句,起身探手过去。

关父哈哈笑地躲开关母,三人嬉笑着打成一团。

栗榷立于檐下,静静看着他们,袖下手指轻捏而后又松开。

栗榷留了下来,安排的客房位置距离宜乐屋子不远。

是夜,被爹娘“哄睡”半个时辰后,宜乐摸黑爬起来,悄悄出了门。

她还记得客房的位置,她要去找师兄。

宜乐匆匆出来什么也没拿,此刻在漆黑的走廊里踌躇不前。

不若还是明日再去找师兄?可届时爹娘都在她还能同师兄聊什么。

她咬咬牙,任命般快步跑进黑暗,幸而客房不远,转了几个弯便到。

一排屋子全是暗的,她焦急的跺脚,她哪里知道师兄在哪间,且师兄估计是睡下了。

犹豫半晌,她还是决定叫醒师兄。

她来到门前,小手轻轻拍打门板,小声喊师兄,一屋一屋找过去。

方才她来得匆忙,连外套都没穿,仅一身稍厚的里衣,脸颊鼻尖冻的通红,冷得直跺脚。

在她拍门的几刻钟里,她都在纠结回去算了,又盼望师兄赶快出来。

晚间洗漱后他便坐在床边看书。

关氏的客房装饰虽单调,但物件齐全,床头柜还有许多书籍。

栗榷指尖拈着书页,视线落在文字间,心思却在宜乐身上。

他垂着眼眸,眼前尽是今日宜乐对家人的欢喜笑颜。

她相信他这个师兄是真实的同时,仍然未对如今的生活和身边人感到怀疑。

他忽然不想那么快打断宜乐的美梦。

午时关父的话尚徘徊在耳边。

他说:“宜乐发生什么事了吗?或者说,我们发生了什么?”

分明只是一个梦中人,关父宛若有自我意识般,敏锐地察觉到他这个不速之客到来的真正原因。

他并不避讳告诉关父真相,哪怕他是梦造物。

关父坦然接受梦外自己已然逝去独留爱女的事实,出门后仍然平静地面对妻女。

过于真实的梦境,他垂下视线捏了捏指尖,轻轻蹙眉。

梦与现实相差的时间不明,他连续赶了多日路程,实实在在感到了疲惫,很快便熄灯休息。

须臾后,恍惚间听到什么声音,有些像宜乐的声音。

宜乐怎么会来?

他坐起身,仔细辨认,确认是她,掀被下床披衣,径直走去开了门,连烛火也未点燃。

踏出门去,借着雪色,看见隔壁屋门前猫着腰喊师兄的宜乐。

“宜乐。”他出声喊道。

宜乐猛然转头看他,双眼惊喜地亮起来,迈步蹭蹭跑过来。

见此,他的眉目瞬间软和下来,几日疲惫一扫而空。

他俯身接住宜乐,她平日温暖的手已经冻得冰凉,隔着衣料贴上皮肤,他微微一愣,搂进毛绒斗篷里抱起她,转身进了屋内。

将宜乐放在床上,斗篷仍包裹着她,栗榷侧身点燃烛火,方问她:“这么晚怎么过来了?”

“师兄已经睡了吗?”她仰面看来,眼睛亮晶晶的,反问道,“我打搅了师兄吗?”

这话问的莫名,她分明就是奔着即使师兄睡着也要喊醒来的。

宜乐鲜少见到师兄将睡前的样子,墨发披散下来,映着烛光,白皙面容柔和漂亮的不像话。

“没有,只是熄了灯。”他抬手轻刮她的面颊。

栗榷蹲身在床边,宜乐见状向后退去,给他空出位置,待他上来后,又将棉被扯到两人中间盖上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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