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宣也没有慌张,实话实话道:“这是你的脉案。”
“脉案?”骆绫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你连这个都能看懂?”
秦宣:……
“写的好话总能看懂,无非是说你身体变好了。”秦宣边说边走出来,在小桌前给她倒茶,招呼她过来:“怎么了?少见你这么风风火火的。”
骆绫慢吞吞地走过去,挨着秦宣坐下了:“确实感觉最近好像精神了一点。”
“那你要谨遵医嘱再接再厉。”秦宣试了试茶盏温度,感觉正合适,便塞到骆绫手里:“先喝两口,热热身润润嗓。”
骆绫依言喝了两口,然后才说正事儿:“有人要插手春闱的事儿了。”
秦宣惊了一下。
“这么着急吗?”秦宣感到无法理解:“科举舞弊最严重可是会祸及九族的,冒这么大风险做这种事,图什么?”
“这不就是他们虞家,或者是秦岩摄政的第一步吗?”骆绫嫌弃:“朝中大部分官员的忠诚度都太高了,策反是不可能的,想要达成计划,必须要安插自己的人。”
“但是春闱之事交由礼部,虞启罡一个户部尚书,怎么插得了手?”
“这就是我们的支线任务第一环。”骆绫笑了笑,拍了拍秦宣肩膀:“陛下加油呀!”
又过去数日,冕城内又下了一场雪。已经到了腊月,接近年关,宫里处处都在为过年做准备,一时间热闹起来。
锦棠宫也不例外。枝云带着书杏书桃整理库存,要先把春节准备送出去的礼备好单独放,也顺便教她们如何做账,如何回礼。骆绫偶尔也会听一耳朵,听着听着就不禁感叹,真是讲究。
骆绫没有亲人。她是父母领养的,在大学的时候他们就相继去世了。此后她孑然一身,也没有这样的经历。
也只是在工作后,遇到盛意之后,好像才有这些送礼的需求。她也不懂,只是看了攻略说,送礼讲究一个贵且不实用,所以所有需要送礼的场合她都坚定的贯彻这一点。
骆绫感叹完,便随口问了秦宣:“你之前过年走亲戚都送什么啊?”
秦宣正在看跟虞家和诚王能扯上关系的在京考生。因为调查这件事实在没有头绪,他就干脆比对着骆绫给的关系网,把所有可能会扯上关系的官员和考生都先拎出来,再慢慢分析到底是从哪些人入手。
他正看得眼花,头也没抬地答道:“我没有亲戚。我一个人。”
“……”
骆绫有一点尴尬。虽然秦宣的语气不像是对此介意的样子,但是贸然提问遇到这种情况还是会有点无措的。于是她也没再接话,而是把手边的茶碗送到秦宣眼前:“喏,尝一下。”
秦宣从善如流地接过来,下意识问了一句“是什么”,然后也没等到骆绫回答就仰头喝了一大口。
入口滑腻,不算甜,茶香却浓。秦宣“嗯”了一声,惊讶:“奶茶?”
骆绫便开心地笑开:“不错吧?提神醒脑。”看着秦宣又喝了一口,她又道:“我只是提了一下,然后御膳房就做出来了!虽然没奶茶那么好喝,但也算平替了。”
“但是健康。”秦宣两下喝完了,放下碗擦了擦嘴,又叮嘱骆绫:“你下午不要喝这个,本来就睡不好,我怕你到三更还是‘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
“噗!”骆绫忍俊不禁:“这么难的词你怎么忍住不唱出来的!”
“唔……大概是因为我五音不全吧。”
笑闹过后还得说正事儿。骆绫看他看资料看得精神萎靡,问他:“为何不从别的地方入手。比如作弊方式?如果是代考,那肯定就是收买了负责查验身份的考官,这样会比较清楚吧?”
“是这样的。”秦宣揉了揉眉心:“但是也不知道最终他们怎么做,所以即便区分开,还是一处都不能排除。”他忽而看向骆绫:“我最近考虑在考前换题,这样无论他们是否得逞,都不会影响最后的结果。”
骆绫震惊:“你要自己出题?”她撑着下巴:“那你还查这些人?”
“一码归一码。也是双重保险。”秦宣说:“这几天我让礼部把过去三年的考试中前几名的考卷都找出来看了,勉强有点思路。”他说完盛情邀请:“一起看看?”
骆绫马上头摇得像拨浪鼓,摇完之后又觉得似乎有点不地道,就解释了一句:“我是理科生!”
“理科生上大学也得学思修毛概马克思呢。”秦宣拉着她的手腕,轻轻用力连晃带拽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而且也不是要你答题,你出题诶!快开动你的脑瓜儿,想想你淋过的雨,把他们的伞都撕烂!”
骆绫:“……”
好有诱惑力的劝法,居然有点心动。
秦宣看她半推半就坐下了,便再接再厉:“而且即便最后改题,也是需要礼部再审核的,我们顶多就是出一个思路,或者方向,不用怕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