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陈穆道。
沈苓莜不知该说些什么,道:“如此说来…算了,殿下小心。”
陈穆脸上出现了诡异的神色,一旁的何卫被晾了这么久,总算忍不住了,他早就与夜色融为一体,忽然出现吓了两人一跳。
“何卫?”陈穆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在这儿?
何卫道:“殿下,我一直在这儿。”
沈苓莜有些尴尬,道:“我找上次那小姑娘给我带路哈哈,我先睡了。”说罢便离开。
看着太子的目光久久不肯收回。何卫道:“殿下,您怎么能把这些告诉沈姑娘呢?何等机密的事…”
“她又不会害我。”陈穆道。
何卫:…
何卫只能道:“属下冒犯了。”
弯月悬挂夜幕,渐渐下沉,过路的酒客骑着驴,摇摇晃晃。田间蛙声一片,孩子熟睡在妇人怀中。
宫外的都城的夜却是弥漫着纸醉金迷,昼夜颠倒不分,溺死在这世外仙境。
只是郊外有两个人影人,一个提着一壶酒,一人提着灯笼。
进了那树林,那两人朝着那片竹林走去,不过是几根歪歪扭扭的陈年老竹。而那竹间竟有一墓碑屹立。四周干净,连一片叶子也没有,其中一人靠近些,抬手摸了摸那墓碑。
冰凉的石块,却也是少灰尘。看着模样,倒像是常有人来打理着。
荒诞诡异,凉人心。
只听见那人的声音似飘在空气中一般,他提着灯笼,微弱灯光,悠悠念道:“万物回春惊蛰起,天鼓作响唤灵择。此心依旧向朱曦,千年庙堂留我名…”
他顿了顿,“临安胡家…”
他又看向身后的人,缓缓道:“这是个千人碑…说起由来呐…前朝时,战乱之多,流离失所死无全尸,便有文人雅士,心怜孤魂遍野,便作一墓碑,只刻姓氏。”
“可怎知这些人姓甚名何?”身后人问道。
那人答道:“所以称为千人碑。那些心怀大义的雅士作了许多墓碑,几乎涵盖大梁所有姓氏。立此碑,便愿孤魂找到自己的容身之处。这是临安胡家的…死伤无数,胡家被抄,无法在大梁土地下建祠堂,便作此碑,愿胡家孤魂能在天地间找到容身之处…”
说罢,便是良久沉默。心头发麻与痛心,如此江湖家族,一身正派,最后竟然落得如此境地,无祠堂,魏家魂魄飘散世间,却只能栖身于这竹林千人碑中。
世间万物不过转瞬即逝,唯血脉亲情,家族相连,世世代代。
“寒竹先生,您所托,我定会完成。”身后人忽然跪下,朝着墓碑磕了一个头。
寒竹先生只道:“这天下唯有制衡。无论如何报仇,仇都是报不完的,受苦的终究是百姓。都城朝廷,风吹草动,影响的都是底下的人命。唯有制衡,不见风浪才能保民生安定。”
“是。”
听后,寒竹先生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