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念西看着秦晋之在湖里不断上浮下潜,心中直冷笑。湖中哪里有什么簪子呢,那不过是她编造的谎言罢了。
樊进在岸边焦急不已,要是太子殿下出了什么事,怕是他只能拿命去偿!
“殿下,实在找不到就算了吧!快快上来吧!”樊进大吼。
“咦,你不去找找吗?”裴念西望向樊进,一脸的清纯无辜。
樊进咬牙,犹豫再三,终还是一头跳了进去。
扰人的声音终于消失了,裴念西很是满意。
“公主,要不还是先让世子上来吧,要是真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伏琳观察着裴念西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说。
公主虽然是在万千宠爱下长大的,但是从来都不骄纵任性。她体贴下人,为人善良,怎么会突然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
更何况,公主根本就没有丢那个簪子......
裴念西算着时间,看时间大概差不多了,对着湖面喊:“晋之哥哥,找不到就算了,你快上来吧,别受凉了!”
*
秦晋之和樊进热水沐浴过了,两人在生了炭火的屋子里喝姜汤。
母后正在喋喋不休责备裴念西:“你这丫头,怎么不知分寸骗世子跳湖为你找簪子?”
“西西,父皇母后向来宠爱你,但是你不能骗人!也不能以折磨别人为快乐!”
裴念西低着头,认认真真听着母亲的教诲。心里却想着,母亲,你知不知道这个人上辈子害的我们国破家亡?
这不过是小小惩戒罢了。
母后看着裴念西低头沉思的样子,终是不忍,“好了好了,这次就算了。但是万万不可以有下次。”
她温柔抚摸裴念西光亮如同锦缎的黑发,“西西,我得到消息,世子这次前来应该是为两国联姻。这是咱们都心照不宣的默契,你也知道,太平国那位国君是篡位上位,本就根基不稳,还实施□□,现在太平国四处已经爆发内乱......”
“咱们两国联盟,一来是因为你喜欢秦晋之,二来以后太平国对咱们出手,咱们也好一起联手......”
“西西,你不是很喜欢晋之哥哥吗?怎么会骗他下湖呢?”
裴念西忽然抬头,一脸坚定,直视着母后的眼睛,说:“我不嫁。母后,我不要嫁给秦晋之。”
“什么?”母后惊讶。
“母后,我真的不要嫁给秦晋之。”裴念西坚定地复述了一遍。
*
秦晋之最终还是得了风寒,宣了太医为他诊治,他这场风寒来的凶猛,整日呆在床上,由人服侍喂药。
东莱帝君召见了裴念西,裴念西站在御书房,与父皇隔空遥望。
东莱帝君揉了揉太阳穴,总感觉自己这个天真可爱的女儿不一样了。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呢?
是眼睛。对!眼睛!以前西西的眼眸里总是带着对世界的各种好奇,眼眸如同山间小鹿一样湿漉漉的,每天都弯成月牙形状。
而现在,虽然她也在笑,有时候却觉得她莫名带着一股悲伤。甚至有时候眼眸像湖面一样平静。
可是无论如何变化,西西都是他的女儿。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都是他最最宠爱的女儿。
他只是,不希望平日里天真活泼的女儿悲伤。
“西西,你母后都给我说了,你不要嫁给秦晋之?”
裴念西点头,“是的,父皇,我真的不要嫁给他,如果我嫁给他,我宁愿撞墙!”
东莱帝君一惊,“那有那么严重!不可以去撞墙!”
裴念西有些倔强地望向窗外,不说话。
东莱帝君看着女儿倔强的样子,沉沉叹了一口气。女儿很少会这么倔强,她很少会为难别人。
“即使如此,那你说说为何不嫁?”
因为他人面兽心,懦弱又冷漠,害死了我们一家人,害死了东莱国百姓。
不过裴念西并不能这样说,因此她只能说:“因为我不喜欢他。”
“不喜欢?但是你以前不是天天念叨着他,一提到他还会脸红的吗?”
“父皇!”裴念西打断他:“父皇,我真的不愿意嫁。难道你愿意女儿天天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最后生生成为一个怨妇吗?”
“我......”东莱帝君嘴唇嗫嚅了一下,终是不忍,最后只能说:“你让我再想一想......”
裴念西知道父皇态度已经松动,也不多说。以她对父皇的了解,父皇一定会满足她的要求的。
“父皇,还有一事,女儿不得不说。”裴念西神色认真起来。
“什么事?”
“父皇可还记得女儿那日的噩梦?女儿梦到太平国发生□□,最后有一人平定了太平国四处的□□,还打算统一中原。”
“而咱们东莱国和秦国,首当其中就是他要攻打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