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转回到现在,因为和李和平的打赌,知青们都边干活边围在他和冯衡俩人分配的地周围。
一边憋足了劲卖力干活,一边在心里边暗暗为冯衡加油打气。
这里头还混进去了两颗老鼠屎,就是李和平的两个狐朋狗友_瘦猴和二胖。
他两可不是来凑热闹的,他们李哥可是说了,他赢了后一人给他们分三块钱,这年头的三块钱可不少,够他俩省省够挥霍不少日子的。
俩人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土地,看着李哥对面卖力翻腾,脸都因为太过卖力气憋的通红,热汗顺着脸颊往下淌的狼狈样子就忍不住偷着乐。
想到昨天晚上李和平吩咐他俩半夜去做的事情,再对比俩人一个轻松自在,不时的还摸摸鱼放放风;一个紧赶慢赶,累得汗流浃背才勉强跟上对面的速度。
俩人不禁感叹李和平真是太损了!
不过又想到马上就要到手的小钱钱,立马又由衷的赞叹起能想出这主意的人可真是智勇无双,一般人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来。
…………
李和平听完了三个农村妇女之间的乐子,瞧了眼对面冯衡冯知青还剩下不到一垄没干完的任务。他呸的一声吐了嘴里的狗尾巴草,冲两个手心里分别吐了口吐沫,然后挥起镐头卖力的追赶起来。
别看李和平平日里不太干活,但爆发力可不一般,加上俩人本来就没差多少,而且农村孩子就算不爱干活但日积月累地里的活计也会个七七八八,如此一来李和平轻轻松松就赶上了冯衡。
李和平就是那种无事生非,很爱撩闲的那种人。
只见他赶上冯衡的进度后不但不再接再厉,一口气干完剩下的一小段地,反而是站起腰撑着镐头看起冯衡的热闹来了。
只见他望向对面被他落了一小段的冯衡,笑眯眯的眯起他的小眼睛,幸灾乐祸的对着隔了一条泥巴路的冯衡喊道:“冯知青,用不用我再等你会?”
冯衡弯着腰闻言停顿了下,然后也不停下手上的动作,依然带着笑模样,温润如玉的回道:“不用了李兄弟,就算输了,我们也应该要尊重比赛的公平性的。对吧,李兄弟?”虽然说着话但手上的动作依然不停。
李和平听了这话,觉的他在内涵自己。
想着昨天让瘦猴和胖子干的事,也不说话了,埋头加速翻起地来,比赛赢不赢的无所谓,赢下手表才是重点。
眼瞅着俩人都快翻到了最后,俩人相差无几,都剩下不剩五米的距离。
但明显李和平的速度更快些,冯衡不怎地每刨一下再抬起镐头时都很费力,镐头上还总粘着一大坨土,很影响动作。
见到冯衡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白齐等知青急了起来,也不管队长和记分员有没有在看着,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为冯衡大喊着加油。
瘦猴和胖子也不甘示弱,学着知青也喊了起来,为李和平加油。
一时间土路两旁吵吵闹闹,带的队里上工的人也停下动作,直起身来抻着脖子向这边瞅,想要凑个热闹。
记分员看见叫嚷的众知青,而他孙子和瘦猴也在里边起哄,怕他们惹祸,就想撵他们去上工。然而却被大队长拿烟袋拦了下来,只让他去看着队里人别偷懒。
而大队长他自己却笑眯眯的坐在树底抽着旱烟,有时见瘦猴和胖子的助威声被知青们压下去还帮着吼两声。
生怕别人不知道里边卖力干活的是他侄子似的。
就在胜负已经到了焦灼状态的时候,从远处却驶来一辆马车。
一匹健壮的枣红马小跑着从远处驶过来,板车上被堆的高高的,像小山一样。
一个皮肤白净的男人穿着个羊皮袄,小跑着赶着马车,车辕上还坐着一个带头巾的妇女,怀里还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火红的头巾突兀的成了这灰扑扑的人群中的唯一一抹亮色,像是给这被寒冷笼罩了三个月的土地上带来了一抹生机,人们仿佛感受到了春天的气息。
马车行进,人们这才发觉原来被堆的高高的行李上还背靠背坐着俩个女孩,只不过刚刚马车迎面行来被前面堆的老高的麻袋给挡住了身影。
“停这停这,哎呀别走了。”
“吁……”随着腊梅的张喽,马被苏父拉住缰绳勉强停下。
因为停的突然,马儿很不高兴,用力的打了下响鼻,原地踢踏了好几下蹄子才总算安静下来。
待马车停稳,苏母刘腊梅立马抱着苏小弟跳下车辕,和村长还有众人寒暄了起来。
而身为一家之主的苏父却只是拉紧马缰绳,站在一边默默听着众人的寒暄,只有在有人提到他时才会插上几句话。
此时的马车恰好停在冯衡和李和平比赛的那俩块地之间的那条泥土路,俩人也已经来到了尽头,一抬头就能看到对方的距离。
如今中间突然多了辆马车,俩人都有些好奇的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