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眼(1 / 3)

那串糖葫芦宋沛宁没有吃。

她把它带回客栈,别在朝西开着的窗柩上。过了一宿,糖衣就化了,屋里起了甜腻的糖浆味,没注意什么时候让竹叶给丢了,不过也没追究。

“故人”到底是谁,宋沛宁认认真真想了许久。连家里逢年过节要走的亲戚都想起来了,最终也还是只记得小一在京城。

小一性格直爽,不爱藏着掖着,托人传信这种事绝不像他做的,况且既已写信叫她来了,若是真的当街遇见,作何不直接相认。

……可如果不是小一,小一去哪了?

如果不是小一,那个所谓故人,是敌还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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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裴钱霍为了在京郊选上一处合适的宅子,整日跑动,十分忙碌。

选一个能在京城落脚的宅子是为一件大事,半点怠慢不得。一要足够宽敞,屋子数要足够多,不仅能装得下十几名随行,还要为日后收留新的流童做准备。二是要足够隐蔽,未来流童逐渐多起来了,这样才能更安全。

要求提得多了,便也就难找。裴钱霍去打听宅子,宋沛宁在京中闲来无事,想着做戏做全套,很没有良心地,真的四处游玩起来。

见到好看的铺子进去逛逛,遇到红火的茶楼酒馆也进去坐坐,但凡是好山好水好去处,全都去瞧瞧。

宋沛宁收起从临舟带来的衣裙,穿上京中成衣铺子里最新的式样,梳起发髻,换了穿戴,几番折腾下来,真添了些许京城少女的神韵。

相比较临舟城女子的吴侬软语,京城女子的气质更加英气洒脱,装束比起临舟繁缛的样式要简洁。不管是临舟的样式,还是京城的样式,宋沛宁都很是喜欢。

京中的饮食习惯也与临舟不同,口味偏咸,这让吃着甜口临舟菜长大的宋沛宁吃不大习惯。不过,本着初来乍到,一切好奇,尽管与家乡口味不同,宋沛宁也吃得很好。

表面上,“那个从临舟城来的富家女公子又出门采买了”,实际上宋沛宁也不是一门心思在游玩。

一日,宋沛宁从闹市街的成衣铺子里出来,看见正对面墙角处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

据她这几日的观察,京中走动的孩童不太多,仿佛都在避讳出门,但乞儿也并不如小一信中所言一般随处可见,她停留几日,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落难的乞儿。

宋沛宁给他买了几张烧饼,上前与他攀谈。

“许是女公子才来京城不了解。”

小乞丐谢过宋沛宁,拿起烧饼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边说道:“几个月前,就是开春那时节吧,京城里闻声赶来的乞丐确实多,后来城里闹起牙子,都是要命的事,慢慢传开了,谁还敢来?宁可饿两顿肚子,起码死不了,只要人还会喘着气,保不齐下一顿吃点好的。”

小乞丐说完,扬起手里吃到一半的烧饼,满足地笑了笑。

宋沛宁问:“那牙子呢?在京城可还多?”

乞丐吃得腮帮子鼓溜溜儿的,快速嚼了两下,回答:“偶尔有,却不如从前多了。说到这个,还得归功于我们太子殿下。这事本来归知府管,是太子殿下说牙子肆虐不容忽视,向皇上呈了奏折,亲揽了此事。十天不到,不仅抓到数名牙贩,还救到许多被掠走的孩童,京城这才好不容易消停了。”

“太子殿下?”

“是啊,太子殿下虽为少年储君,但年少有为,已是深得民心。据说殿下惯常微服出巡,是为忧民之忧,扰民之扰,行事十分低调,几乎没人知道殿下容貌……指不定啊,太子殿下就曾与你我擦肩而过过呢……”

乞丐所见,皆为寻常百姓以为的表面,殊不知朝堂内部暗潮涌动,这场风波仅是暂作停歇,尚未结束。

当朝宰相方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占尽阴险狡诈,好死不死在父王面前油嘴滑舌,哄得老帝王开心,地位十分稳固。方祁舒服日子过够了,总图谋着搞出些更舒服的事情来,损他利己,祸害百姓王朝。

前些时日,云翎成天佯装不懂政事的稚嫩太子,亲去宰相府上讨教学问。东一句“方大人作何感想”,西一句“方大人且听学生说说”,接着长篇大论一通胡诌。有事没事地叨扰在方祁身边,省得他一清静就憋闷出个坏事来。

云翎贵为太子,自是说不得,赶不得。缠得方祁老儿耳朵长茧,心尖生刺,不胜其扰,险些告饶。

不成想这一回没等开口送神仙,神仙自己走了。

太子爷变脸太快,昨儿个还在他府上吹胡子瞪眼非要争个所以然来,今儿就像换了个人。早朝时见到方祁,云翎唇畔含笑,阴恻恻地夸赞好几句“方大人贤明”,把方大人都夸害臊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方祁心里犯嘀咕,立马派人悄悄跟上云翎,看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探子跟了一天,临近宵禁才气喘吁吁地回来,单膝在地两手抱拳启禀主上:“太子爷今日逛完东城逛西城,逛完西城,去了北街和南巷。进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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