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道:“那么你们的计划便会前功既弃,而于其他人而言,只是陨落个王爷而已,甚至会在暗中长嘘一口气,不是吗?”
“我一直知道,你们需要的并非我这个人,而是这个人的身份所承载的力量。”
“那份…名正言顺的力量……”
柳清玹脸上显露出嘲讽的笑意,言语间步步紧逼,威胁之意显而易见。此时此刻,这才是他最后的一招。他早就料到他们不会放过他,何况是阿凝。可若是用他自己作为要挟的筹码呢?
静默片刻,楼台上再次传来那道威严凌厉的声音:“那玹儿的意思?”
“解除阿凝身上的禁制,安全送出都城至南派边界蛊族领地。”柳清玹抬头看向那声音的来源,一字一句道。 “至于我,只要她脱离险境,怎样都无所谓了……”
“哼,你觉得你有谈条件的资格么!”楼台上传来冷哼,那言语中的嘲讽似乎在暗示着什么,一副大权在握的模样。“这样不识时务,那就该让你吃点苦头,柳漠!”
“是!”那为首之人接下命令,脸上露出一丝凝重,闪电般投手同时嘴里飞速默念。
柳清玹见这形式心下一沉,可来不及任何动作,就觉四肢发软,那抬起的手似有千斤之重!体内每一寸肌肤仿佛被焰火灼烧般疼痛难忍,握剑的手猛然间失去了所有气力,就连知觉也在迅速流散。
刷!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反手将剑插入地中,支撑身体极力不让自己倒下,额角涌上细密的汗珠,面部因为极度的忍耐而有了些微扭曲。
“师…傅…”柳清玹朝为首之人投去不敢置信的目光,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中这离魂断魄之术。这是何时的事情!按照这术法的发作程度来看,恐怕附在他身上已有一段时日了,为何他一直都未曾发觉?
怕是一开始他们就对自己有防备之心吧……
咻!柳漠抬手,手心灵力乍现,柳清玹手中那柄苦苦支撑的佩剑周身微微颤抖,发出一道尖锐的哀鸣。可只僵持了一会,便从柳清玹手中被迫剥离,撞入他的手中。
柳漠目光扫向手中那不断激起剑鸣的长剑,那不住的颤抖似乎在极力挣脱他的控制。他眉头一横,反手握住剑柄,手心缠绕的灵力奔涌而下,猛然灌进长剑之中,电光火石之间,那柄长剑颓然归于平静。
“哼,也不看看你所从何人。”柳漠将封印住了的长剑随手递给一旁的郑清河。
在剑矢脱手的那一刻,四周武士的长矛便仿佛得了命令般纷涌而至,将他死死的固定在地上,分毫也不能动弹。
柳漠慢步走上前,看着失去武器伏倒在地的柳清玹。术法发作之下,他已然使不出半点灵力,别说握剑,恐怕就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那张墨发下的脸艰难抬起,柔和的五官此刻因为极度的忍耐而僵硬起来,可眼中的神情却没有半分屈服,依旧展露着雪亮的冷冽锋芒。
“带走。”柳漠一声低呵。他目光落在了柳清玹那透露着不甘和倔强的眼神上,心中还是涌上一阵心酸,毕竟也是这么多年看着长大的孩子。纵然他犯下如此不可原谅之过,可——
眼中那一丝怜惜,也就在旦夕之间被冷然所替代,面上依旧是严厉无情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