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高高的穹顶,闭上眼睛感叹道:“太幸福了!”
躺了一会,聂瑶生一脚蹬掉鞋子,盘腿坐在床边取出几把剑。
石剑、木剑没有反应,而铁剑与青铜剑在灵力灌注之下,剑身形态有了轻微的扭曲。聂瑶生屏气凝神,透过剑体触及到了它的内部结构,每一根金属的交连咬合,仿佛在她眼前铺开一张清晰的脉络图。
从外部摧坏难,从里面击毁易。
聂瑶生摸清内部物质的结构,它们由无数个微观颗粒组架,就如一些精巧的榫卯结构般,只要拆解对了,霎时就能令剑矢分销瓦解。
她闇练得忘却了时间,直到居室光线暗淡下来,方动了动麻住的腿,翻身下床去点燃蜡烛。
团酥莹莹,藜光如火,雕花重瓣的烛台彻夜长明。
她再度昼夜颠倒,晚上练习,白天睡觉。
对金元素收放自如后,聂瑶生发现还是仅能使刀剑的外观发生变换,离湮灭敌人的兵刃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大致是因为解开的五行八元力量不够多,聂瑶生不去纠结,倒床睡至天明。
醒来后她洗漱完就出了客栈去逛集市。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熙来攘往,琳琅满目的摊铺一眼望去目不暇接,各色商贩的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临江河畔送来的和风把人吹到湖光潋滟的码头。
泊船的船夫正在卖力拉客,他的船只差一人便可启程。忽然他眼睛一亮,拦住聂瑶生道:“小姐,要不要坐船?”
“景色优美,价格低廉,只要二十文。”
聂瑶生身上没有铜板,掏出一小块银锭递予那船夫,“好。”
船夫接过银锭,用牙咬了咬,确定是真的便翻出钱袋给她找钱。
聂瑶生见他额间细汗,干的体力活,生活不易,摇了摇头道:“不用找钱了。”
船夫一喜,捧着银块连道:“多谢贵人!”
提起几尽及地的下摆小心上船,摆尾还是沾上了些污尘,坐下后后摆更是直接拖地,聂瑶生掐了个除尘咒,却还觉得别扭,便问船夫附近可有成衣铺。
船夫尚未答,一直坐在旁边的男子开口道:“下了船,往西走两里地,有一家名曰锦绣阁的成衣铺。”
船夫插口道:“锦绣阁老有名了,衣裳那叫一个漂亮,就是价格贵了些。”
聂瑶生朝船夫轻轻一笑,又向刚刚那男子道谢。
那男子顺势搭话道:“姑娘并非姑苏人氏?”
“嗯,我算是清河人。”
“姑苏山明水秀、民风淳朴,只是若是外来客独自进游,未免遗漏错过许多可玩之处,不够尽兴。”
男子微微一笑,竭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唐突和别有用心。
“倘或姑娘不嫌,在下愿为姑娘指路同行。”
聂瑶生扭头看他,那人长相英俊,眼睛里明晃晃的算计却令人不适。她内心漠然,平静道:“不用了谢谢。”,接着收回目光,投向河道澄清的水、两岸千丝万绦的垂柳与吴侬软语唱着昆曲苏剧的女孩子们。
祁贺吉脸色一变,没想到眼前的少女会拒绝他。船上还有其他人,他自恃身份,没了下文,故作风度道:“都听姑娘的。”
聂瑶生心中腻歪,专心欣赏苏杭好景,下了船直奔衣店而去,未料适才船上那男子又挡在她面前拦住她去路。
“敝人娄东何家祁贺吉,刚刚见姑娘用了法咒,必定是玄门中人,存了结交之心,才邀姑娘同行。”
祁贺吉言笑晏晏:“还请姑娘宥恕我的鲁莽。”
聂瑶生坦言:“你无需跟我赔礼,只是我不喜欢和生人同游,告辞。”
对方头也不回,留下祁贺吉愣在原地。他本想自己自报家门后对方怎么也会放下戒备,不想聂瑶生连停下与他攀谈一二的意思都无,到最后他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知。
不过他对女人向来是打两枪换个地方,绝不在一家耗死,既然这个女人发展不了,那便再换其他目标。思及至此,祁贺吉冷哼一声,眼底一片忿忿。
锦绣阁中,聂瑶生买了六七条裙裳,均以浅色为主。老板娘看见劝她买颜色鲜亮些的,“你这样漂亮的小姑娘,就得穿艳点才衬人呢!尤其你皮肤还这么白。”
老板娘在花堆一样的衣衫里面拿出一套水红琵琶襟的裙装给她。
五彩刻丝的镂金百蝶与袖口处的云纹花团相得益彰,裙摆大片赤金蝴蝶,栩栩如生,就像要飞出裙间。羽缎罗绸在里,滚雪细纱在外,组成层层叠叠、由浅进深的红。
同色的围裳腰裙在最外层,远远观之,恍若一片赤色的海洋,又像天边丹霞、地树繁花。
聂瑶生只消一眼就觉华美无收,极合眼缘,对老板娘说:“您眼光真好,这条裙子很漂亮,帮我加进去吧。”
老板娘喜逐颜开,接话道:“姑娘可要换上?我也想看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