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会在她发过去的图片上编辑,但实际上,他裸着上身,拍照,标记了各个脏器,再发过来。
听枫:以前看到过一个笑话,小朋友写错字,说“笑得胆子疼”。原来它和胃离得这么近,那也不算错。
闻竹:十分钟之内能到,等等,我接个电话。
听枫:好。
她感觉到一种沉甸甸的失落,压得她抬不起手,松开五指,任手机倒下。
不要娇气,她从来没有资格娇气!肚子痛而已,她经历过更多更惨的。
她忍着痛爬起来,脱下睡衣,重新穿上内衣,换上款式更保守的旧睡衣套,按着肚子走到客厅去等。
口袋里的手机在响。
闻竹:马上到,凯瑞会开门进来,你不用管。
听枫:好。
躺着见异性不好,她留在沙发上没动,等着他们进来。
牛凯瑞领着黄医生进门,第一眼就看到她这张苍白的脸。他向她介绍了黄医生,绕到茶几对面坐下。
黄医生放下医药箱,简单说明了一会要做什么,然后取出手套戴上,隔着衣服,轻轻触碰她腹部,确定部位了,再加压,不时地问她感受。
随后是量体温,看脉,拿药,给了她药片加一个贴。全程没人问她是吃了什么,有没有拉肚子,让她免于尴尬。
牛凯瑞主动帮她倒了热水过来送服药片。
黄医生回头和他商量:“没有发烧,也没有脱水状况,不严重,先观察吧,我取个血样回去检测一下。”
“嗯,她没有不良习惯。”牛凯瑞点头,再看向于听枫,似乎在等她意见。
她点头说:“应该没事的,以前没有过。”
过去一年,忙的时候经常顾不上自己进食,胃闹过几次,都不严重,吃上一片胃必治就好了。很久没出过这种情况,所以她没给自己备药。
黄医生笑笑,说:“排除一下,指尖取少量血即可。”
取完血,他起身告辞,牛凯瑞没打算走,提醒于听枫:“你去休息,我就在外面,有事你叫我。”
她点头,走到卧室贴好膏药,躺了两分钟,又爬起走出来,坐回到他对面。
“有哪条法律规定,离异的人不能开婚庆公司吗?”
“当然没有,如果对方以这个为理由来侵害……可以用‘恶意歧视’反击她。现在的社会形势,是鼓励离异女性发展事业的,不用担心,可能会有些许反对声音,但总体来说,明智的人更多。”
这和莫妮卡的律师说法大同小异。
“我……阳梅子那边的事,好处理吗?”
牛凯瑞点头,说:“当年彩礼都是现金支出,证据不够充分,警方没有立案,只是登记在册,时间间隔久,所以定罪难度大。那三位都在外地务工,其中一位和相关人证都已经赶过来了,另外两位也已经联系上,正在沟通。我们给出的条件是不管起诉结果如何,我们都会算足补偿给他们,因为物价水平不同,预计是给付六倍。”
“这个钱我来出。”
虽然不甘心,但总不能让他们出谋出力又出钱。
牛凯瑞失笑,突然说:“我对你有好感,所以想问一下你,和他是个什么打算。我知道你不是看中物质的人,但提出这一点时,有必要说明一下我目前的情况。律所高级合伙人,房产一新一旧,有存款无贷款。旧的房子位置好,但面积比较小,目前出租,新的在……”
于听枫搓搓脸,抓紧说:“我跟他,就你看到的那样。牛律师,不好意思,我没有再婚的打算。我跟他,可能也就……总之,我和你们之间的差距太大,并不是合适的婚恋对象。”
她为了说服他,举出了一个他无法反驳的例子:“就算我想结婚了,我生的孩子可能随我,资质会很平庸。而我,我不愿意鸡娃,我更希望他活得快乐自在。”
“这些话,你告诉过他吗?”
应该算吧。
她点头。
牛凯瑞也点头,说:“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