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眼的时候发现我什么都看不见,浑身酸痛无力。
酸痛无力还好说,我能醒来更是上天眷顾,不过我怎么就瞎了呢???
我不敢置信地慢慢向眼睛伸手,然后扯下来了一副眼罩。
我:……好傻逼,千万不能说出去。
我向一边偏过了头,被火光刺得微眯起了眼,开口想说话,可整个下巴都还是麻的,开口发出了“阿巴阿巴”的声音,我迅速闭嘴。
南玺裸着上身坐在火堆前抱胸垂着头,小辫子散下来,长刘海遮住眼睛,听见声音第一时间猛地转头就出刀了,吓得我本就不灵光的下牙差点咬到舌头。
他见是我醒了,默默把匕首收回去,扭回头去,往火光里又扔了两根干柴。然后才说道:“咬你的蛇,我没有见过。但因为云南一带毒蛇本来就多,我也有准备。带上的血清基本上都给你试了一遍。现在情况还不清楚,但是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了。”
我掀掉盖在身上的防水布,撑着晕乎乎显得格外重的脑袋一点点往那边挪了过去。
南玺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突然笑出来道:“干什么,你不会中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毒,要咬我吧?被黑僵蛇咬了什么的,你还会说话吗?”
我眼角抽了抽,心说那可真是巧了,这蛇确实像长黑毛的黑僵,而且我现在还真不能说话,发声那就是“乌拉乌拉”的,跟丧尸没啥区别。我跟他指了指我的下巴,然后抖抖手。
“……哼。”南玺别过头去笑,我内心艹淡,心说也是,这能看得懂就见了鬼了。
南玺从包里翻了袋压缩饼干很贴心地撕开了扔给我,笑道:“能吃东西吗?”
我怕咬到舌头,没有理他,默默长“啊”一声看看能不能说话了。
南玺和我就这么一个干坐一个干躺了半个多小时,我才望着天含糊说道:“你不是说有旱魃吗?这他娘的怎么还有蛇喔?那玩意长啥样?以后见到就煲了。”
南玺看火久了,抬头眨了眨眼按住眼皮,说道:“背上长黑毛,能跟旱魃共存的话,我只知道是可能是灵媒。”
“放屁诶你,我就没见过哪个灵媒会咬人的。”我怒道。
“行吧,那我也不了解,可能这里根本没有旱魃。咱想多了。”南玺挑挑眉掏出表。
我看他旁边堆的都是干柴,觉得奇怪,问道:“有近的藤蔓你不砍,冒着给狼生吞了的危险进去捡树枝干啥?”
南玺头也不抬道:“这种藤蔓燃烧之后,会引来那种黑毛蛇。这个地方八成是被人精心设计过的。”
我翻了个白眼,心说这次算是撞上大的了,问他:“你现在还能跟小张哥他们联系上吗?”
南玺说道:“最近的信号覆盖区离这儿至少八公里,原本是又发现才需要跟他联系。你现在找他也没有用。”
我骂了一声,被夜风一吹又凉了,裹上防水布转身背对他闭眼,说道:“那你好好守夜,我现在是伤员了。”
南玺冷笑了一声,悠悠说道:“你别偷乐,明天准得你守全夜。”
我不予回答,又迷迷糊糊睡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天便开始曚曚泛光了。
这一晚我们两个都基本上没睡,算是度过了一夜惊魂,盼的就是这一抹日出的霞光,当时一骨碌爬起来眼睛没睁开就要招呼南玺上路,他已经换上了件马褂,把我一巴掌推回去:“等天完全亮了再说,你现在上山也什么都看不见。”
于是我们就着白水啃压缩饼干,一直到天上的光比篝火还要亮了,南玺才掏出罗盘判断方向:“……所以,我们昨天,到底是从哪边过来的?”
我心说这他妈怎么又回到原点了,往边上看了看,发现昨天挖地的兵工铲还插在地里,一边的土丘还埋着半截燃尽的火把。
我走过去站在它俩中间的位置,模仿昨天的动作,微微眯眼尽量还原那个角度。昨天的种种惊魂在脑中像幻灯片一样过了一边,然后伸手朝朝左边指了指,说道:“好像,是那边过来的。”
“那这样计算的话,我们也好像能活。”南玺呵了一声。
我被他这么一讽刺也拿不准了,定定地看着他。
南玺抬头看周围的山,说道:“先不管了,找到那座岩山自然就能认出方向。”
我应了一声,心说那你还为难老子,从土里拔.出那兵工铲,叠起来塞进包里。
南玺又跺了垛地,补充道:“那是一回事,但现在我们踩着的这个地方,一定是有蹊跷的。按昨晚罗盘的指向,我们现在应该已经绕到山寨的后方来了,防守严谨一些也是正常。”
“那咱待会可不一定还回得来,有啥蹊跷你还是先给看了吧。”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表达什么,一会这一会那的,跟昨晚犯神经的样子又相像了。
我也隐隐有了个猜想,欧阳崧说的这人是疯子,难道是说他人格分裂?这也不至于吧,这么隐晦的吗?除了动作僵硬之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