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认出是我的刀的?”我裹着毯子坐在炕上,端着碗茶摇来晃去。
“你的匕首又不多,黑爷的大白要是捅在那我相信你也认得出来。”黑瞎子坐在我对面的藤椅上,“这里的茶最好别喝。”
我放下手里的茶碗,下榻去后院提了壶白水来,往自己水壶里灌满:“他们怎么放你进来的,小张哥不是说这里不让外人进吗?”
“那个青铜铃铛,在黑爷的那间墓里面。串得老长一串了,接线还是透明的。”黑瞎子答非所问,毫不客气地从我手里拿了水壶喝了一口。
“啥叫你的那间墓啊,你这种人还修得起墓啊?”我切了一声。
“筷子头自个儿进了一间墓室,说等一个星期不出来,我们就自己带着水和食物往外走。”黑瞎子弹了下镜框。
“让我猜猜,他没有出来。”我喝着冰水接道,“我们这一票又白干了,南玺白死了。”
“白干那是不至于,考虑到这一点也没有人会答应的。”
黑瞎子说道,“原来的定金,箱子底下还有一间暗阁。应该是他本来就准备好了。但我估计是没有你俩的份儿的,因为最后的行动你们没有赶上。”
“那合着你拿钱走人,我是白干了呗?”我顿时坐不住了。
“那你也没辙,要不进那间墓室去看看?拎着筷子头的头发把人提出来再商量?”黑瞎子乐道。
“你还笑?”
“看到你白干,有点情不自禁。”
“招你惹你了?”
“没。”
“那…”
“黑爷我在看到别人无处泄怒的时候,都会笑得挺愉快的。”
“你不怕别人找你泄怒来?”
“他们不敢。”黑瞎子特别愉悦地笑起来。
“你这种心理变态迟早被人打死。”我点着他的鼻子说道。
“你还打算在这里待多久,明儿一早跟爷走?还是现在?”黑瞎子问道。
我知道苗疆这种地方不能多待,我能活蹦乱跳两天下来都挺惊奇的:“你推荐什么时候?”
“看你。现在走的话估计花儿还在外面车里。”黑瞎子说道。
“他俄罗斯方块儿卡关了?”我说道。
“差不多。”黑瞎子笑道。
“你这么确定他必须通关才会挪窝?”我说道。
“确定。”黑瞎子答道。
“他有可能一直卡到明儿早吗?那我是不是还得在车里等?”
“可能性不大,但难说。”
黑瞎子说道,“跟花儿的话可能还得先去趟北京。明天走的话就咱俩,得先徒步出山,到大公路上才有交通工具。”
“你专程接我来?”我问道。
“感动不?”黑瞎子咧嘴。
“不敢动,不敢动。走走走。”我掀开被子楞上鞋,一手拽上外套就去推门。
寨子里晚上是有夜巡人的,但是他没有拦我们,看了黑瞎子一眼,两人交流了几句,那人甩甩火把便放我们离开了。
“你跟他怎么交流的?”我问黑瞎子。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黑瞎子咯咯笑道。
“……说白了就是鸡同鸭讲。”我翻白眼。
黑瞎子拉开车门的时候内灯猛然亮起,驾驶座上的解雨臣低头跟手机死磕着,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闭上眼。瞬间屏幕上的方块堆了三层,解雨臣没时间打他强撑着睁开眼睛在手机上操作着。
“这游戏没防沉迷系统吗?”黑瞎子啧了一声。
“俄罗斯方块的制作商也没有想到有人会沉迷啊。”我赶紧拉上车门,灯自动熄灭。
三人静了一会,只有花里胡哨的游戏音效声,黑瞎子扭头试探道:“花儿?你坐后面去?我开车?”
解雨臣把手机翻盖盖上,狠瞪了他一眼下车绕到后座来,闭目养神。
黑瞎子怯怯地看着我。我小声道:“你误了人家三层方块的游戏进度,这总共才几层啊,换我我得踹你。”
“游戏和黑爷哪个重要?”黑瞎子低声质问。
“你们这些自傲清高的人,一天天总以为自己能跟游戏比。”我扯着嗓子低声道。
黑瞎子没再继续话题,扭过头去发车:“座椅靠背可以打下去,右手边椅垫哪,你要睡睡,要躺躺。”
我撇过头看了一眼躺我旁边闭着眼的解雨臣,拍拍黑瞎子的椅背凑过去小声道:“诶,我这一晚过去,全北京的少女是不是都得红着眼来追杀我?”
“难说,保重。”黑瞎子故作郑重地点点头。
“你没带上什么东西吧?”一直没开口的解雨臣这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我吗?贪财那种?”我迟钝道。
“斗里的、苗家的,所有东西。”解雨臣答道。
“我那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