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打开手电,向屋顶照去,上面的横梁彩画已经变化了,似乎刚才的图案是由这些虫子排列而成的。这时候其他地方也点起了灯奴,火光透过黑暗后非常的灰暗,我还是看不到边上的人,但是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方位。
头上还是有零星的虫子掉下来,但是大部分就掉到灯奴那里的方向去了,我们几个护着头,叶成和华和尚架着姜半仙,向一边的灯光跑去,跑了几步就看到郎风还有顺子,郎风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搐,顺子一边摸着后脑,一边给他拍身上的虫子。)
我终于看到了其他人,但潘子、陈皮和张起灵还是没有出现。我听叶成叫了声“郎大”,定睛一看才发现,郎风躺在地上,身上爬的蚰蜒还没有退散干净。
叶成赶紧把我卸下来,去看郎风。郎风已经没有知觉了,脑袋已经挺不直,几个人怎么喊他他都不应。吴邪问顺子怎么回事,顺子就说:“完了,虫子跑进脑子里去了,进的太深,挖不出来了。”
“你放屁!”
郎风是我最初入行时认识的几个陈家伙计之一,和我关系特别好,我几乎是一听就直接火了,“这点文化我还是有的,只有生肉里那种寄生虫,只,有,寄生虫,能爬进脑子里去!”
顺子估计给我吼得一愣,就说道:“这种东西我们叫雪毛子,和蜈蚣蜘蛛一样是有神性的东西,怎么能耐你们外面的人才不懂呢!这东西毒性很霸道,就算不进脑子,在我们村子里,一旦中了这雪毛子,死活是听天由命的。”
我一听你他娘个锤居然还敢反过来说我不懂,当下火冒三丈,华和尚一下死死箍住我,我才没跑上去跟人干一架。我正发作,吴邪就拦住我说道:“你看,他下颚红肿了,的确是中毒。再说了,又不是人家顺子投的毒,你跟他发什么火?”
我很生气,但吴邪说的又好有道理,叶成就把我往回推说“给串子咬傻了,别理她”。
“半仙!小三爷!在这!”潘子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声音,他的叫声离我们稍微有些远。
“先靠过去集合!”吴邪不让我们有发生争执的机会,就托着几个人的背往过推,叶成要去扛郎风,却突然被胖子抢了一步。
“我和小吴同志抬他就行,你先去扶着半仙儿吧,我看丫腿都镂空了。”胖子说着,就去拉吴邪。
吴邪似乎有些懵,在我们几个看向他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答应,蹲下来用力推郎风。我不知道突然有胖子什么事,越看越迷糊,可能真的疼傻了,但叶成和华和尚也没有给我留思考的空间,生怕我惹事一样架着我就走。
(我顺着胖子的目光看去,发现原来郎风的后脑有一块明显给打过的痕迹,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仔细一看能发现。我心里咯噔了一声,这说明郎风并不是中了毒,而是给人打晕了。我看了一眼正在背郎风背包的顺子,刚想问他怎么回事情,胖子嘘了一声,示意我别说话。
我看了看胖子的眼色,不知道他有什么用意,只好还了一个眼色过去,然后抬起朗风,吃力地将他过肩膀上,搀扶着就往潘子的方向去了。)
华和尚体力不行,这时候扶着我已经非常吃力,我们跟着灯奴走,走着走着华和尚就“嗯?”了一声,停下来。他一停,叶成还在往前走,我差点给扯成两半。我们都看过去,叶成就问华和尚怎么回事。
“完了完了……虫香玉……”华和尚词不达意,用手舀了一块身边的冷灯油就念叨道。
虽然他说话跟放屁一样,但我和叶成还是立马领会到了他的意思,当下对视一眼,就加紧往潘子那边赶。潘子和陈皮阿四都在那,可唯独没有见到张起灵。华和尚就叫道:“老爷子,我刚才闻了,灯奴里也有虫香玉!”
陈皮阿四闻言皱了皱眉,让人去灭灯奴,就向我伸手。
我他妈完全不知道这老不死的在跟我要什么东西,痴呆了几秒,就假装恍然大悟,去翻自己的腰包,看看有什么是他可能需要的。我翻到了一颗树桩形白蜡烛,就放到他手里去。
陈皮没有收回手,又过了两秒,似乎看我太蠢了,就不耐烦地叫了声“续芯”。我哦了一声,在包里翻了半天,没有找到:“……老爷子,好像整丢了……”
“要你他妈有什么用!”陈皮深吸了口气,又吐出来,就让叶成把灯奴里的油全部铲掉,把蜡烛熔化灌进去,重新点起来。但很明显,这沾没有虫香玉的灯几乎无法吸引蚰蜒——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它们已经退散得差不多了。
吴邪问潘子“小哥呢”,潘子摇头说没有看到过,胖子和潘子叫了几轮,几个人都是和张起灵相处过的,对视一眼就知道,这个人又无组织无纪律了。
吴邪和胖子把郎风卸下来给陈皮阿四,华和尚就去找药。顺子用牙签把郎风耳朵里的蚰蜒剔了出来,拍到地上踩死。华和尚给郎风注射了一支药,我们将郎风的外衣脱了,把衣服里面蜷缩着的虫子拍掉踩死。
接下来就是我,华和尚把我放倒,剪开伤口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