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当然推辞道:“无功不受禄,相国大人,这是万万不可的啊。”
“哎,并非如此。”相国摆摆手,“今日我们特地登门拜访,就是为了感谢上回令爱替我们办了件案子。”
“哦?她还替您办过案子?”于章和乐于时对了对眼神,“之前怎么没听她说起过?”
乐于时站了出来解释,“只是桩小案子。相国大人,这是六扇门的分内之事,您不必如此客气。”
“无论如何,我一定是要谢你的。但我生怕邀请你们去我府上,你们不答应,只好不请自来了。不止是我,思维也是要多谢你的。”
林思维想把手中的东西递给管家,管家倒是进退两难,他便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乐捕快替我们找回那狮子猫,一定是要多谢你的。”
“是啊,那猫他是爱不释手,若是丢了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您实在是太客气了。不过相国大人与令郎如此喜爱那只狮子猫,最后为何会将它送给女真的王子?路途遥远,心中可会有不舍?”乐于时从没忘记过那只帮了她大忙的小猫咪。
相国面不改色,“舍不得,自然是舍不得的。可两国交好比什么都重要,我们只是割舍一些小爱,又有何不可呢?”
于章生怕乐于时一时冲动,说出什么不妥当的话来,立马接过了话头:“她这是查案查习惯了,无论什么事啊,都喜欢刨根问底。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无妨,我可是十分欣赏她这股劲儿的。”
乐其雨适时地开口,“都别站着说话了,外面冷,快到里面坐下聊吧。”
柯适与柯念昔生怕打扰他们说正事儿,想先退下。相国表示无妨,便留他们一起。
“乐捕快,近日六扇门可忙啊?”
“回相国大人,案子不少。”乐于时本想做个缩头乌龟,等着这漫漫长夜过去,没想到相国大人老是要与她说话。
“那你是何时轮到休沐?”
“十日之后。”
“那可是巧了。”
她皱了皱眉,不知道他所谓何事。
林思维一直安静坐在她身边的位子,进屋之后自始至终未曾开过口,这会儿倒是长开了嘴,“七日之后,京城会有个市集,不知乐捕快是否听说过此事?”
“那……”她本想说“那当然啊”,想着有些不妥,还是讲语气转得和善了些,“那是自然的。”
“那集市上会有许多从其他地方来的商人,带来的宝贝也是天南海北各不同。”
“哦?”她不明白她区区一个捕快,怎么还得陪着翰林院的学士聊这聊那的。
“所以那集市上便会有人带来狮子猫。”
“所以……”林思维犹豫片刻,似乎是早已在心中酝酿了许久,才终于说出口,“可否请乐捕快休沐之日与我一同前往集市?”
他说话声音不大,但不妨碍其他人能听见,毕竟这屋子再大也就那么点儿地方。
柯适坐在对面,从头到尾盯着说话的两人。这位大学士满脸通红,甚至不敢正眼看乐于时,一猜就是心怀不轨。
乐于时的余光始终能感受到一道极为炽热的眼神,她实在忍不住看了柯适一眼,只见他玩味地冲她挑了挑眉,好像对事情的进展十分感兴趣。
她实在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言谈举止间都是在撩拨她,现在有人要单独约自己,他到跟个没事人似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反应最大的还是于遥,林思维的话一说出口,他心里便已经向他投去了千万根银针。这小子,竟然敢打他妹妹的主意。等于镜回来,一定要把今晚的情形添油加醋地汇报给他听。
但表面上,他也不能做些什么。
林思维没等到答案,转头看了乐于时一眼,正巧她对自己露出和善的微笑,脸就涨得更红了。
于遥知道,她这么笑必然藏着什么鬼主意。
“林学士,您能邀请我,我不胜荣幸。但您也知道我这差事是每个准信儿的。虽说定了十日之后休沐,可万一来了案子我必然抽不开身。”她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我今日若是答应您,到了那日又爽约,岂不是不好了?”
“乐捕快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
此时相国终于开口:“不如找个折中的法子,等乐捕快休沐前一日,再让思维来府上约你可好?到时想必就能有个定数了。”
乐于时瞧了瞧她父亲,见他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眼神,她就不再推辞了。反正到时候再想托词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六扇门的事儿,他一个翰林院的学士也奈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