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七年过去。
被柳弈心心念念的小师妹叶卿云,如今已经成了化骨宗的魔修,她‘师父’马繁的御用炉鼎。
又是一次生生剔骨后,马繁心满意足地朝地上宛如死狗一般的叶卿云丢去了一颗‘化生丹’。大片的鲜血染红了青石的地板,浸泡在血液里的手在地上的血浆里摸索着,抓住了那颗救命的丹药吞进了嘴里。
后背从发尾到尾椎处被完全豁开,失去了承载身体的一整个脊骨,血肉淋漓里甚至能看到跳动的内脏。‘化生丹’的力量让背后烂碎的肉逐渐拉伸拼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层薄如蝉翼的皮膜,堪堪兜住了内脏不流出。
一根透明的骨头像搭积木一样,一块一块地自尾椎处向上长。
钻心刺骨的痛和痒,让叶卿云伏在血水里的面容扭曲,精神却是无比的清醒。甚至还有力气对着剜了她骨头的人说一句:“多谢师父赏赐。”
“哈哈哈哈,真是我的乖徒儿!”马繁畅快大笑着,用脚踩在了叶卿云的头上,逗狗一般来回摇晃。
纯阴法骨果真好用,精粹的纯阴之气不止让马繁的伤势痊愈,甚至修为都精进了一大步。心情舒畅的他,难得地产生了培养资源可持续发展的想法。于是大发慈悲地收了叶卿云这个‘炉鼎’为徒,传授了她化骨宗的魔功。
果然修炼了魔功的叶卿云,纯阴法骨中的力量更加精纯。只不过既然踏上修行之路,剔骨之事就不宜太过频繁。必须等她休养生息,再长出法骨,且血气充盈之时再剜骨练功,效果才最好。
谁料叶卿云是个天才,修炼的很快,自愈能力也很强。又惊又喜的马繁便将剔骨之事变成了一个有规律的活动,每月一次,一次便要剜掉叶卿云一整个脊骨练功。叫她大半个月都得躺在洞府里养伤,站都站不起来。
今日便是每月一次的剜骨之日,往常吞完她骨中精气的马繁就会毫不留情地离去,把她一个人扔在洞府里养伤。可今日他却迟迟不走,踩着叶卿云的脑袋和她说起了话。
“乖徒儿,可真是同人不同命,你看你,出身青楼,本就是个贱命。被为师引入了仙门,也像条狗一样废物,只能任人鱼肉。但是你知道么,就在为师遇见你的景朝都城,有一间‘鹤龄书院’,此书院乃丹霞十大宗门之一,里面多得是你这般年纪的少年少女,各个都是天之骄子,纵情快活。我且问你,你羡不羡慕?”
马繁用力地踩着叶卿云的脸往血水里压,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笑得傲慢又恶劣。
叶卿云的脸抵在血里,一张口便有血水顺着口鼻倒流,她呜咽着说道:“不羡慕。”
“哦,不羡慕,真是为师的乖狗儿。”
马繁一边笑一边用力一脚又一脚地踩在她的脸上,踩得啪啪作响,猖狂地笑问:“那你是不是自愿的?说!你是不是就愿意被我踩?愿意当师父的狗?”
叶卿云的眸光一片黑沉,没有任何感情地应声:“是,我是心甘情愿的。”
“对,你是心甘情愿的,你天生就爱给人当狗!”
马繁笑得更大声了,由踩变为踢,一脚踢在叶卿云的脑袋上,将她整个人都踢转了个。刚被剔了骨的脊背撞在冰冷的石板上,疼得叶卿云倒吸了一口凉气。
然而马繁并不打算放过她,他又一脚踩在了叶卿云的脸上,笑道:“为师的乖狗儿,为师问你,你的几位师弟都去哪儿了?”
叶卿云被踩着,鼻息不畅,用力吸着气,胸腔起伏着闷声道:“弟子听说,是被正道修士杀了。”
“没错。”马繁嘴角挂着的笑容染上一丝血腥,“他们是被鹤龄书院的得意弟子给杀了!那小子,可真是万千宠爱。不止是擎天剑门沈清河的学生,还被上庐寺的正心老贼收做传道弟子,就连丢了门中少主的青云造化宗也将他破格收为了护法弟子。啧啧,他可真是命好!”
马繁眼里闪过一丝扭曲的妒意,旋即都化作了凌虐叶卿云的恶毒,他用鞋底碾着叶卿云的脸蛋,笑嘻嘻地说道:
“而且,我的乖徒儿,你知道么?那小子是天命纯阳之体,正与你这天命纯阴之体互补。不仅如此,你还是天生剑骨,若当年是你遇上了那擎天剑君沈清河,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合该是你的!”
“你嫉不嫉妒?”
叶卿云死寂的眸子在听到‘擎天剑门’和‘青云造化宗’时闪过一丝隐晦的光,但依旧用一种毫无感情的声音,念台词一般说道:
“不嫉妒。”
“不嫉妒!?”马繁的声音骤然拔高,面色阴沉扭曲地狠狠一踩,直将叶卿云踩得吐出一大口鲜血才发狠地道:“不嫉妒?你怎么能不嫉妒!?”
“你不止要嫉妒!你还要恨!我问你,你若是遇上了那小子,你当如何?”
马繁的鞋尖碾压着叶卿云满是鲜血的侧脸,叶卿云眸光涣散,浑身剧痛,痛得头晕眼花,依旧咬着牙艰难地开口道:
“若叫徒儿遇上那厮.....定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