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身子,看着眼前黑糊糊的一碗药,心中实在是抵触,眉头轻皱,想将碗拿过来一口气喝了,谁知男人手一偏,躲开了。
抬眉不解看他,晋阳一只手端着碗,另一只手将被子往里捏了捏,身子也靠过来,宠溺道:“乖乖坐着,我喂给你喝。”
女人心中实在是不解,不知他为何兴起这样的心思。
无奈男人现在兴致正高,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好乖乖坐在床上,叫他喂了几勺药,这样慢吞吞喝着,无异于折磨,心中实在是有些难受,眉头轻轻蹙起来。
晋阳却以为她这是不想喝药,将勺子放下靠在碗边沿,微微笑道:“乖一些,先将药喝了,再吃几颗蜜饯。”
唐宛知道他这是误会了,并不解释,只轻抿着嘴道:“我想就现在就吃。”
他无奈笑了笑,叫侍女去取了蜜饯来。女人趁他不注意,从他手上将碗拿了过来,只是这药是刚熬好的,还很烫,猛地灌下去,只觉得嗓子眼都要被烫穿了。
一不小心就呛着了,咳嗽起来,口中剩下的药也全都吐到手帕上。
晋阳见她如此狼狈的模样,微微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弯起一抹弧度来,随后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女人咳地满脸通红,不满望向他,眼眸水润润的,勾起心中的痒意。将脏手帕拿过去,另取一条新的给她擦嘴。
将女人垂到颊侧的青丝勾到耳后,无奈地拍她的后背:“怎的这么不小心。”
唐宛眼睛都湿润了,水汪汪的一双美眸似娇似怨地瞪了他一眼。
晋阳一时只觉得心里像被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怎样都不得劲儿。
抚背的手指微微一动,想到女人现在还生着病,慢慢放下来。
他没有再勉强她,将药碗拿过来,拿勺子搅了搅,不知道为什么,忽地轻声笑了笑,把碗放在漆盘上:“罢了,先放这里凉一会儿。”
这时候蜜饯也拿过来了,晋阳从檀木盒中拿出一颗,手指修长,慢慢送进她的嘴里。
女人很小心,还是碰到他的手指,男人一愣,偏偏又往里送了些,蜜饯的甜味一丝丝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手指拿出来的时候也粘上一抹湿润。
他颇为淡定从容,从她手上取过那条手帕,细细地擦试着。
女人脸上起了红晕,连忙去抢:“不要,这条已经脏了……”
却叫他躲了过去。
她看着那手帕,上面还有药汁留下的深褐色痕迹。
晋阳含笑看着她,意味深长道:“没事,我不嫌弃。”
唐宛别过脸,不去看他。婢女早已识趣,低头悄悄退了出去。
那碗药却是躲不掉,只能认命地端过碗,捏着鼻子,一口气咕噜喝下去。
苦涩到嗓子眼都是那股黏稠的味道,怎么也去不掉,直皱眉头,灌了好几杯茶水才冲淡了些。
喝下药没多久,就有些犯困,晋阳没让她睡,叫她下床走走:“睡了一天,再睡下去,晚上就该睡不着了。”
唐宛不是很想理他,可也知道他说的在理,只能苦兮兮地从床榻上爬下来。
鞋子不知道被踢到哪里去了,正趴在床沿上找鞋,被男人拉着手臂一把揪回床上:“身子不舒服就别乱动了,乖乖坐好,我给你找。”
若是别人,怕是早已惶恐不安,跪在床上请罪了。
可现在只他们两个呆在房间里,又没有别人看着,唐宛就乖乖坐在床边,很是安心地享受他的照顾。
晋阳微微伏低身子,帮她找鞋。
白皙的小脚在空中轻晃着,他一把捉住了,眼皮微搭着,指腹在软白的肌肤上轻轻摩挲片刻,才慢慢帮她将鞋子穿上去。
唐宛低眸看着,绣鞋还真叫她踢到床底下去了,男人的脑袋在眼底下轻晃,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
这个时代,叫女人摸头,尤其是男人的头顶,是很忌讳的事情。
晋阳一时之间有些怔住,有些没回过神来,或是说没有想过,女人竟会胆大包天去摸他的头,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愣愣抬起头,就这样撞进一双俏皮的盛满笑意的眼睛里,好似满天的星光都装在里面。
伸手将女人的手拿了下来,放在手里轻轻捏着,并没有问罪的意思,语气微微有些无奈:“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女人歪了一下脑袋,好奇道:“为什么呀?”
晋阳叹了口气,在床边挨着她坐下,捏着她的鼻子,很是认真地同她讲:“以后不要外面做这样的动作,叫人看见了免不了受罚,到时我可帮不了你。”
女人娇笑着往后躲了些,发出几声清铃般的笑声:“可现在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男人一时愣住,眼中竟也滑出了几丝笑意,牵起她的手下床去。
她在床上躺了一天,身子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