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深,也早就模糊了。
然而此刻10米的距离,她看到了他,他的脸庞,他的笑,他的头发,一切好像从未变过,是她记忆里的样子。
她的视线无法从他的身上移开,心中有股飞奔而去的冲动,脚却像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许许愿转过身,埋下头,从小到大,她最擅长的就是什么都不做。
“嘿,许愿。”
许愿微启下颚,地上拖着长长的阴影。
仰起头,对上那双眼,呼吸便悬在在半空中,她本以为他早该消失在检票口,现在看明显不是。
“这么巧?”她故作镇定。
“你现在在哪儿?”沈江坐到旁边的位置。
“苏州,你呢?”除了装傻,许愿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那咱们很近啊,我在上海。”沈江说道。
“刚才去李奇那儿,听阿姨说你去过了。”许愿说道。
“是啊,他有好一阵子没和我联络,我后来通过别的同学才知道他出事了。”沈江叹息。
“前往苏州的旅客请注意,18点10分开往苏州的班车即将发车……”检票通知响起。
许愿不舍,却也感激, 5分钟的对白,已然足够让她感激。
“车来了,我得走了。”许愿站起身,拎起包。
“好。”沈江也站起来,“我也该去检票口候着了。”
一个往东,一个往西,此刻的距离不算远,起码回个头就能看见。一旦车把他们载向不同的终点,那样的距离是不知有多远的遥远。
许愿在车里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站了,想起这趟行程,李奇,沈江,仿佛所有的场景都是在梦里发生,无论是悲或是喜,都是那么不真实。
“今晚还来不来考研教室?”秦向在线问。
“不去了,浑身散了架,要躺会。”许愿回答。
“探病把自己累成病号了,你也真行。”秦向调侃。
“不说了,你看书吧。”许愿关了手机,拉上窗帘和蚊帐,决定睡个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