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店家出手还挺阔绰,这五坛酒可比得上十坛,要了足足五两银子,先不说这酒味道如何,就这酒坛封口处的设计都比别人家的酒要精巧得多,因为每坛酒封口处皆是用了一株桃花绣条,可见此处颇爱桃花。
要了五坛酒外又要了几碟下酒菜,找了个靠近窗台且位置偏僻之地安然自得喝着,这第一坛酒喝完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觉得身体如同烈火焚烧一样,每一口喝下去的酒就如同一道冥火,凝固着周身的血脉。
当喝到第二坛时,南吕的意识灵海已然不受自己控制,思绪飘至很远。宛如身边漂浮着一朵又一朵桃花。每一朵桃花都像是一个故事。
此时的南吕面若桃红,神情羞赧,仿若含苞待放的桃花,似乎在等待着有缘人来采撷,同时店家又送来一碟花生米,以及一些干果,问道“姑娘,你觉得我家这酒如何?是不是没让您失望?我可告诉你,我这酒可是香如故香小姐亲手酿造,要知道这香小姐酿的酒,味美甘醇,人间不可多得。姑娘今日可真是运气大好。一次就能喝五坛!”
“你可知这香如故香小姐住在何处?”南吕继续问,这么好的酿酒术,可要好好跟着人家学,说不定将来自己也能酿些上佳果酒出来。
店家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这才道:“从前面这条街左拐到底。就能看到一家农舍。而香姑娘就住在里面。”
这香姑娘酿的酒远近驰名,经常有人来找她拜师,这也不是件稀罕事,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见到香姑娘的!
店家说完这才离去,南吕顺着店家手指的方向看去,虽然刚过子时,但整座城灯火通明,处处透露着繁华与幸福,南吕捎带上那两坛未喝完的酒,打算去会一会这个香如故。
从酒馆出来,往西行至百米果如店家所言还真有一所农舍,农舍均由南天竹所造,整个屋子散发着竹子的清香,让人闻罢有点忘返,尤其是透过南天竹糅杂着的酒香味,更让人记忆犹新,屋子前有一只棕色的灵犬,此时灵犬正在睡觉,也不知梦到什么好吃的竟然咯咯笑个不停儿,而香如故则坐在院子里正在清洗酒坛。
对于来人他一点也不惊讶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今日的酒卖完了,若想喝酒,还请明日午时再来!”
如此傲慢的语气倒也不常见,南吕淡然一笑,敲了敲酒坛子发出清脆的声音,“今日我不是来买酒的,只是听闻姑娘的酿酒术已经到了登峰造极之境,所以就想来拜访一下姑娘,想跟姑娘学两招酿酒术不知香姑娘今日是否得空教我两招?”
香如故这才抬头看了一下眼前人,只见眼前之人,穿一身素雅衣裳,可眉宇之间掩饰不住的霸气。只是一个眼神而已,净让她感觉四肢寒凉。那份凉意,顷刻之间侵入骨髓,“姑娘怎么看,也不像是酿酒之人?当真要学?”
“那是自然,不然也不会深夜拜访。”南吕带着几许醉意,在院子里找了个地儿自己坐了下来,她打量了香如故一番笑着说,“姑娘看着也不像是酿酒之人,倒像是某个仙门修习之人,却不曾想姑娘的酒倒是酿得这么好,只可惜有些屈才了!”
香如故只是浅笑着看了南吕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将清洗好的酒坛用干净的抹布擦干,再往里头加入酒曲酒糟同时还加了些蜂蜜,随后又加了点清纯果水,这才封了坛口放入地窖中。等她做好这一切,再回到院中发觉南吕竟坐在竹椅上睡着了,而睡着的南吕安静地像只高贵的猫,脸上的两片绯红宣泄着她的醉意。
其实香如故从一开始就不敢直视南吕,见南吕睡着后,这才敢细细打量。越看越觉得这姑娘的神情像极了某个人。只是这个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买酒了,算算时日正好五年。如今再看着这张与自己记忆中所差无几的脸,猜测着她们之间的关系,心中竟闪过一丝伤感,这人应是那人的女儿吧?要不然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两张脸。
这座竹屋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令人能卸下所有。只想安静地再次沉眠。南吕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香如故则是默默欣赏着这张睡脸。记忆拉回到五年前的某个深夜,那天深夜他从云野山回来,刚踏入院子就看到院中一片狼藉,自己精心打造的竹林也被毁了个七七八八,甚至还有一个女子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那女子不仅浑身是血还喝了不少酒,她就那样倒在院子里气若游丝,她从不知道女子的身份,但她做不到见死不救。于是偷偷的把女子带入酒窖中,开始酿造不同能治伤的果酒,她这所竹屋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得来,毕竟她曾是云野山的人,也略懂一些玄门法术,所以在竹林处设了千叠迷障,若不是修行之人很难破解此法,而这位女子能悄然进入一定不是普通人。耗时数月终于在酿造完第一百零七种果酒时,这个女子终于在酒桶中清醒了过来,清醒过来后的她只是冲香如故微微一笑,那笑容很温婉大气,一身素雅的衣裳却从未掩盖她的光芒万丈。可身体的伤容易治愈,心里的伤却怕是再好的果酒也治愈不了。
每日那女子就坐在桃树下望眼欲穿,她从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