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2)

电影公司见此阵仗,不知多开心,忙把羽织推将阵前,闪光灯噼啪作响,照了一通,有人问:“秦小姐,还记不记得那天的情况?”

“有人说,你是被人推下去,能不能回忆起来?”

此语不明,但暗指黛乔与红姑,一个旧仇,一个新怨。

红姑脸色如霜,尚且淡定,因这段时间足够她斟酌退路,即便巡捕拿刀架在那二人头上,也咬不出自己半点干系。

秦羽织闻言,轻轻扶额,绽放出个天真浪漫的微笑:“我只记得我看到红姑倒下去,来不及想那么多,推了她一把,下一秒在水里了。”

红姑:“……”她明明记得,当时这小妮子拉了自己一把。

记者:“这么说,秦小姐是想救人,这才失足落水?”

记者:“看来大家都猜错了,真相原来这么感人。”

红姑:“……”

秦羽织蹙了蹙眉头:“这么说怪不好意思的。”

记者:“那是什么原因令秦小姐不顾个人安危呢?是友情吗?”

秦羽织:“是我不想活了。”

众人默了瞬,笑。

秦羽织对红姑耳语:“像你说的,名声最重要。”

红姑气结,是,今日之后你会成为可歌可泣的侠女,而我则要视你为恩人,在你落难时维护你,好一顶帽子。

记者道:“我为二人拍张照,来,靠近些。”

……

穆如初面子很大,庆功宴上,本市同仁几乎都来了。

大小演员知道这日子重要,提前数周置办行头,决心一鸣惊人。

濮振华野路子良多,拿出本子叨念:“红姑与黛乔皆是八方成衣局的旗袍,赵小姐依旧穿去年贺岁那套,至于黄小姐,金老板早有准备,自俄国人那里订了礼服,我早前见过的。”

秦羽织窝在沙发里,高脚杯中是翠绿的葡萄,她手指几乎透明,捏起一颗,放到口中:“唔,争奇斗艳,看来临时抱佛脚已来不及。”

“放心,”阿濮贴心道,“为你约了个老裁缝,下午一见。”

老裁缝年近八十,头发全白,上下打量秦羽织,半晌道:“小姐,放心。”不出两日,派学徒送来一身绸裙。

阿濮大失所望:“早知就不冒险。”谁知羽织穿这裙子走出来,竟又是别种风情了,阿濮立即改口:“就是它,也只有它!”

……

会场里,沈贺文坐在最清净的一侧,与人群隔了几个席位,他一如往常着深色西装领结,灯光下,漫不经心看着周遭,眼中也是不带感情,一幅生人勿近的样子。

伴在他左右的是苏间行与电影公司杜老板,不久,有人贴过来,没眼色地给三人敬酒。

此人名叫徐晃年,名下有间不算成功的制片公司,严格讲,黛乔,秦羽织都算他的员工。

事先未料到沈氏会派人来这样一个小小的庆功宴,要知道,一年前,传闻由沈家投资,孙柔姿主演的那部,也仅仅由苏间行出席,印证传闻。

谁知今日,大老板来了,在场的小商人诧异之余,跃跃欲试。

杜老板拦道:“你来做什么?”

“杜老板不够意思,沈老板来了,为何不引荐?”

杜老板叹了声,语气中有责备徐老板不懂分寸之意:“这位为何来,我一时也没弄清,你别添乱了。”

回望,沈贺文眉心轻轻蹙起,仿佛已有些不耐烦。

突然,一个人影映入眼帘,纤细高挑,不失曼妙。

在场的女子大多穿旗袍或洋装,剪裁不可谓不花心思,佩戴的宝石莫不名贵,却打扮得似‘礼物’,千篇一律。

而秦羽织的礼服是简单的,袖子是袖子,裙摆是裙摆,仿佛裁缝力求的不过‘称体’二字,却每一剪子,刚好做到修饰身材。

羽织的腰纤细,背笔直,这礼服便自后领深深一拉,尽漏了出来,一片雪白的肌肤,香艳动人,脖颈系着的细绳,尽头是块古玉,不偏不倚,垂在背心,虽人走动,左右摇摆,勾人心魂。

这厢,徐晃年道:“话不是这么说吧?今日你来捧场,有生意也该大家一起赚,”遂上前,“沈先生,久仰久仰。”

间行道:“这位是徐老板。”

沈贺文道:“你好。”

这个时候,公馆的设备突然出了毛病,经理因知今天不同往常,来了诸多贵宾,便亲自下来道歉:“实在不好意思,灯光有些小故障,已经安排人去修了,马上。”

沈贺文道:“不如移到外面。”

间行看了眼老板,没有说话,杜老板对徐晃年道:“这样,你告诉他们典礼移到室外,办完再回来,到时候设备也差不多修好了。”

经理笑道:“要的,要的。”

正值冬季,虽没什么风,无光的地方也叫人冷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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