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烁三步并两步走上前,一把将她从江雪折身上扯开,怒瞪着她。
知道她对谢云澜没意思,但不知道她是对别人有意思,更何况这个别人还是江雪折!
叶烁差点要被气晕过去,这下好了,他妹妹倒是不会被某些心思不纯的人拐走了,她自己可以心思不纯地拐别人!
叶知微委屈道:“干嘛?”
“你还问干嘛?!叶知微,你是相府的小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他想到刚才那场面就冒火,哪有世家小姐对男人搂搂抱抱如此不成体统。
江雪折却上前来,有意无意地将她挡在身后。
他说:“一切都是属下的过错,与小姐无关,请公子和老爷只管责罚属下。”
叶烁瞪大了眼。他看得清清楚楚,是自己妹妹一出门就扑到人家怀里,人家还特意把她推开,结果这人还把问题都揽到自己身上了。
虽说身为下属,替主子背锅是常事。
“你先下去,晚点会叫你来!”叶烁恼怒道。
他扯着叶知微的手腕要将她带到叶平樟身边。
“老爷,”江雪折径直望向不远处的叶平樟,忽然跪了下来,“一切都与小姐无关,雪折甘愿领受任何重罚。”
叶知微一脸无辜:“为什么要罚你呀?爹,我就是喜欢他。”
叶烁:“……”
叶平樟:“……”
江雪折:“小姐……”
叶平樟揉了揉眉头,疲惫地叹气:“你跟我过来,江雪折,你先回房去。”
江雪折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抬手制止。
叶平樟不容置喙道:“你先回去。”
江雪折仍然不动,叶知微只好说:“爹让你回去,你就先回去吧。”
他稍一犹豫,最终还是听从她的吩咐,站起身来。
叶烁一言不发,拉着她就走。
一直被扯着走出几十步,叶知微回头看去,江雪折依旧站在那里,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挺得笔直的身影。
她想江雪折或许早就有所准备,一旦他们之间的事被发现,他会义无反顾地放弃自己,换取她的平安无事。
……
叶烁一路将她扯到后院,来到叶平樟的书房。
他关上门,沉着脸将叶知微按在了椅子上,转头道:“爹,您看此事如何是好?”
叶平樟全无刚才面对谢云澜时的从容悠闲。他面色凝重,嘴角绷紧,一副严肃沉重的模样。
他抬眼望了叶知微一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简直要把毕生的积怨都要吐干净一样。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叶知微歪着头道:“不好说,许是八年前吧。”
叶平樟“啪”地拍了一下桌子。
“你明知与他身份悬殊,还敢做出这种事来?我让江雪折做你的侍卫,是看中他性子沉稳忠心为主,你倒好,不顾自己的身份同他如此亲密,这还是闺阁千金的做派吗?”叶平樟一字一句道,虽然他的语气听上去还算平静,但这样锐利的质问显然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你不是小孩子了,想必也知道父兄长辈为了你的终身大事费了不少心,怎么还能如此任性妄为?”
叶知微道:“我不是小孩子,所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旁的沈氏忍不住道:“微微,天下好男儿多的是,你不过是同江雪折相处惯了,何必要这样执拗呢?”
叶知微沉默半晌,平静地开口:“爹认为谢云澜如何?”
叶平樟皱眉:“你既然都拒绝了他,为何还要这样问?”
“在别人眼里,谢云澜是新科状元,才华横溢一表人才,自是夫婿的上乘人选,但无论是我也好,爹、姨娘和哥哥也罢,都不会选他做我的良配,这是为什么?”
叶烁下意识道:“他对你另有所图,并非全心全意待你。”
她垂眸道:“是,叶家位高权重,在朝堂之上备沐圣恩,巴结笼络之人何其多,如何分清哪些是全心待我,哪些人是妄图攀附呢?”
叶平樟不语。
她便继续说:“但是江雪折不一样,他自幼入府,我本就是他的主子,他自然一心为我,我就是喜欢他这样,退一步讲,哪怕有朝一日他生了异心,那选择权也在我手里。”
这番话说完,书房内陷入了静默。叶平樟闭了闭眼,叹息道:“你若是想要一个顺服于你的,有的是人都能做到,放眼整个京城,谁会同叶家过不去。”
“可他们顺从的是叶家,江雪折顺从的是我呀。”
叶平樟看起来心力交瘁,他闭了闭眼,按着太阳穴,一副头痛到极点的样子,他倒不是对江雪折有何厌恶之情,他甚至相当欣赏重用他,不然也不会让他去给叶知微当贴身侍卫。他也相信,比起谢云澜,他对叶知微绝对是纯粹到极点的好,不会掺杂任何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