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时候,她就尽职尽责扮演娇花,萧慎不在的时候,她过得更是舒心,装都懒得装。他表面上对她极尽宠爱,但实际上他们两人都清楚那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萧慎从来不碰她,只会偶尔观赏她跳舞,跳完了就让她回去,有兴趣的时候再叫过来。
他也鲜少说话,只是沉沉地望着她长袖飞扬,似乎在深思什么。
一个月后,苏见澄再次深夜前来。
他们依然在湖心小筑见面,苏见澄微笑着说:“殿下此举甚妙,朝中同僚与下官透露,温月彰近日在调查此女的身份。”
“随他去查,她在教坊使用的是化名,写了本名的籍契早就在我手里了。”
“既然如此,殿下觉得何时送去比较妥当?”
萧慎想了想,反问:“苏大人认为呢?”
苏见澄道:“再过不久就是冬至,不如趁这之前将人安排进去,等过了年,朝堂上事情多了,温月彰或许又有借口推辞。”
十天后就是冬至。萧慎轻轻转动指节上的玉扳指,一时没有说话。
苏见澄有些疑惑,“殿下觉得有何不妥?”
“……没有,只是在想还有什么没告知她。”
“这种女子,大抵都习惯了欢场应酬,想来也能随机应变。”
不知怎的,萧慎想起了她跌入自己怀里时惊慌无措的脸。
那看起来可不像常年在欢场作乐的样子。
不过他作为男人,也很清楚男人某些隐秘的心思。矫揉造作显得太过刻意,卖弄风情又似自甘堕落,须得是欲拒还迎,欲退还进才好,青涩的妩媚最是勾魂夺魄。
送走苏见澄后,他便想让人去叫叶知微,但话到嘴边又停住。
似乎每次都是他差人带她来见面。
他起身从湖心小筑走出,信步向叶知微所在的别院而去。
走到门口,才发现屋里灯已灭了,侍女说:“姑娘早早就睡下了,不如殿下稍等,奴婢去唤她起来?”
萧慎望着那屋子,里头半点声音都没有。
他摇了摇头:“不必了,等她明日起了,让她来见我。”
“是。”
他转身离开,脚步迟缓,胸口不知怎么有一种憋闷感。
他深吸一口气,寒气灌入他的胸腔,那点烦躁被抚平。
不过是个棋子。他想,他才是操纵者,不会为了一枚棋子而打乱整个棋局,在赢得这一局之前,哪怕牺牲再多的棋子,都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