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依见锦鸿受伤,就算再能压抑心中的私情,此时也接受不了心上人受伤,惊呼一声抱住他,玄色婚袍也沾满鲜血。
“你个小杂种!我们纯狐‘大荒落’能让你嫁进门,已经是给你天大的恩情!你还给脸不要脸,伙同这个家伙砸场子!我看你就是纯心想让我们纯狐氏出丑!”
八尾紫狐怒骂彩依,也不知他在“大荒落”这一纯狐分支家族中是号什么人物,气焰十分嚣张。
一声“杂种”,让陈沐风身边的绮铃怒目而视,一双小手紧握粉拳,咬牙切齿地几欲冲过去,却被陈沐风随手挡住。
“闭上你的臭嘴!胡紫明!你们‘大荒落’家在青丘界是个什么名声你自己心里清楚!胡紫川那个王八蛋这么多年干出那些禽兽不如的事,你真以为外面的人不知道?还好意思娶妻摆酒,几百年来都找不到一个愿意和他接亲的同族,最后还把主意打到彩狐身上,丢不丢人啊?你看胡紫川干什么呢?哭啊!像个白痴似的哭啊!都是报应!”
锦鸿从彩依怀里挣扎着站起来,对着眼前的八尾紫狐就是一顿狂喷,骂得胡紫明在众多宾客面前抬不起头来,骂得陈沐风大眼瞪小眼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这锦鸿......还会泼妇骂街啊!
“妈的!胡锦鸿!今天你和这小杂种谁都别想走出傲然城!”
八尾紫狐一双狐眼已然血红,暴怒的杀意已经弥漫到四周宾客身上,像绮铃这样修为低微的三尾妖狐已经被妖气和杀意吓得瑟瑟发抖,陈沐风赶紧拿出青玉扇青扇几下,强行将他们周围的威势抵消。
已经受伤的锦鸿勉强与胡紫明交手,几招下来又被他击伤多处,渐渐被逼到墙角,只能拼命防御而无法反击。
跟着锦鸿而来的百十来只青狐已经全然落败,根本无法与八尾抗衡,全都被紫狐家仆压在地上无奈地看着锦鸿被暴打。
彩依已经瘫坐在地上掩面而泣,只能喃喃念叨“不要打了......”
周围的宾客都很清楚眼前发生什么事,可一来这是纯狐氏的家事,二来陈沐风也很怀疑这些妖兽到底有没有所谓的同情心,对现在的情况根本无动于衷。
“先、先生!能不能救救他......再这样打下去......”绮铃躲在陈沐风身后瑟瑟发抖,根本不敢看锦鸿的惨状。
“放心,虽然锦鸿是以个人身份闹事,但纯狐氏不敢在大庭广众下对有苏氏下杀手。现在锦鸿触痛纯狐氏的伤疤,挨打也是应该的......换句话说,他这顿挨打可能还有......”
绮铃听不懂陈沐风在说什么,其实陈沐风已经发现中堂厅后面的内院里出现不少人,站在厅里冷眼看着胡紫明暴打锦鸿,但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插手。
眼看着锦鸿的防御也失去效果,像块破布似的被胡紫明按着揍,彩依也不管什么后果不后果,飞身扑过去挡在两人之间,硬是挨了胡紫明一脚,直接被踹到口吐鲜血。
锦鸿见彩依受伤,顿时暴怒,滔天的杀意和妖气迸发,完全失去理智,迎着胡紫明的拳脚恢复狐身,张开血盆大口就要生吞胡紫明。
“够了!住手!”
如炸雷一般的呵斥从中堂厅里传来,震得修为一般的妖兽头疼欲裂,绮铃更是直接倒在陈沐风背上昏了过去。
锦鸿在这一声震吼下也恢复一丝神志,血红的眼睛看向声音的来处,瞬间愣住。
周围的妖兽也知道厉害的人物终于出现震场,纷纷向中堂厅看去,只见一名青衫大氅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中年人,缓步走到前院中间,一脸严肃又愠怒地看着锦鸿。
正当所有人都在猜测中年人是纯狐氏哪位旁支族长或长老时,中年人一开口就把众人惊掉下巴。
“逆子!我不过离开一段时间,你竟然如此失去管教,无法无天!前几百年到处惹是生非,以为你能潜心修炼早日晋升,想不到你却和这彩狐......哼!”
“父、父亲!你怎么在这?”
陈沐风很久没有遇到这么狗血的事情了,单手扶住晕过去的绮铃,伸着脖子仔细端详锦鸿父亲的风姿,别说,还真有点像。
“谁让你到此闹事的?”
“......我不是闹事,我是来接彩依回去。”
“回去?回哪去?你觉得有苏氏会接受她?”
“......我不管,不回有苏氏,只要和她在一起,去哪都行。”
“荒唐!你好不容易才让族中亲友接纳你,你知道你这么做会毁掉你这几百年来的努力吗?”
“我能修成八尾,全是彩依的功劳!我也是彩狐,为什么能接纳我不能接纳她?”
“你不是彩狐!你是天生异状!”
锦鸿父亲怒喝,就像彩狐这件事触动他心底某些禁忌一样,盯着锦鸿的眼神越来越冷酷,让锦鸿感到心寒又熟悉。
“......父亲,你知道吗?这千年来我一直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