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沐风这一次昏迷的时间很短,一个时辰左右便已恢复意识,而且很快感觉到身上并没有任何束缚。
这种情况让他有些意外,按照昏迷之前的情况来看,他的下场应该比被小婉小柔抓住还要严重。
可为何现在却如此自由?
未免有诈,他悄悄转头,不发出任何声响,确认自己目力所及之处并没有什么异状,也没有人,这才试着把头抬起来望向双脚的方向。
这一看,差点把他吓一哆嗦。
徐君房正盘坐在脚边不远处,瞪着眼睛看着他,从陈沐风的角度看过去,就像两腿之间突兀地摆着一颗张着眼睛的头颅,甚为惊悚。
陈沐风反应很快,迅速爬起来跳下石床,躲在石床另一边,唯恐徐君房再攻击他。
可攻击没有来,却传来徐君房的问话:“你母亲是何人?”
“......问这个干什么?”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凭什么!”
话音刚落,陈沐风瞬间从石床另一边低身向徐君房扑过去,身体无恙又恢复自由的他不可能坐以待毙,在判断逃走很困难的情况下,陈沐风选择铤而走险,准备搏出一线生机。
两人之间距离很短,陈沐风动作也非常迅速,眨眼功夫就已经扑到徐君房面前,瞬间挥拳出去,可在拳头已经收不住的时候,陈沐风却在那一瞬间发现,徐君房并没有抵挡或者回击的动作,甚至从始至终都在静静地看着他,就像......
他平白要挨这一下。
拳头狠狠地砸在徐君房的脸上,让他闷哼一声,身形一歪,手肘拄在地上。
陈沐风愣了一下,如果徐君房抵挡或者反抗,他的拳头就会雨点般落下。
但现在......一拳下去就好像自己正在殴打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第二拳很难再挥出来。
这种难以发泄的愤怒让陈沐风有些不知所措,赶紧后退两步,疑惑又警惕地看着徐君房,刚才还是困住他,又是放血又是把他弄晕,现在怎么突然还自己自由,还白白挨自己一拳......
良心发现意识到自己错了?开什么玩笑!
“徐老头!你到底要干什么!”
徐君房猛然吐出一口血,擦了擦嘴后又保持盘膝的姿势看着陈沐风。
“......你母亲是什么人?”
“......你总问我母亲......嗯?我的玉佩呢?”陈沐风下意识去摸衣襟里的玉佩,发现不见了,不过他很快就发现玉佩碎裂在地上。
“你!你为何打碎我的玉佩!”
陈沐风一时情急,不管母亲如何叮嘱他,那毕竟是母亲给他的东西,在没确定发挥它应用的作用时损坏,总是让人懊恼着急。
“......你母亲是什么人?”
徐君房连问三次,不急不缓,一点其他的情绪都没有。
陈沐风见他一直都在问这件事,想必这个问题非常重要,就算两人现在是对峙状态,也不得不回答说:“我母亲就是我母亲,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君房没回应,看着陈沐风的脸,心里大致明白他并不清楚自己的母亲的身份,而这更加让徐君房笃定某件事。
“你姓陈......你父亲是陈少君?”
“......不是。”
徐君房一怔,莫非搞错了?可接下来陈沐风的话却让他啼笑皆非。
“陈少君不认识,我父亲叫陈君。”
“......那就是了。”
“什么就是了?我母亲认识你,你认识我父亲,你们......”
“你母亲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关于你身世的事情吗?”
“什么身世?虽然我母亲确实对咸阳很了解,我也知道她以前是从咸阳去往泰山的大小姐,但她不说,我也不问。”
“好一个不说不问......是你母亲让你带这块玉佩来找我的?”
“她说你就算不认识她,也会认识这块玉佩,还说你见到后就把它毁掉,不然会出事......”
“......还真的是她......”
"谁啊?你们怎么有时候说话都不说清楚......”
“我且问你,你今年多大?”
“丙寅年十月生,今应十之有七......”
“丙寅年......唉......”
陈沐风越来越觉得现在的情况不可理喻,刚才还一副要对他做什么的样子,现在却在这和他唠起家常。
他抬手看向高高的天井,观察着墙壁四周盘旋的阶梯,不管眼前的徐君房现在是什么态度,他都决定趁机孤注一掷,趁其不备夺路狂奔,反正外面那些个什么弟子也拦不住他,赶紧有多远跑多远......
徐君房好像陷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