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有乾坤(1 / 2)

在顾玉潭这边争分夺秒破解谜题的同时,杜绾的消息也成功递刀了府学之外。

“文山诗集?”蒋琉丞弯着头,“她没听错吧?”

云蟾十分恭敬:“雨蜍耳力一向绝佳,不会听错的。”

蒋琉丞一下下点着桌子,想了许久还是不明白:“文山诗集和顾令则能有什么关系?”

云蟾沉默,她在诗书上一向狗屁不通。

“这群老东西,真是麻烦。”蒋琉丞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耐烦,“直接全部杀了不就一了百了?非要费劲巴拉地找那么一封死人留下的玩意。”

云蟾耐心劝道:“少主莫急。上次您已经受了主子爷的惩罚,这次还是听命行事吧。”

蒋琉丞冷哼一声:“若不是扈家那个窝囊废,我早就把顾家这些人抹平了。扈家那群老老小小一个比一个碍事!”

她起身走到云蟾面前,轻轻抚上她的脸:“云蟾,你不一样。只有你,是真心为着我的。”

蒋琉丞的声音轻柔地宛若一江春水,云蟾将脸紧紧靠在她的掌心,微微阖上了双眼。

“云蟾,等此间事了,你就帮我把扈家那些人统统杀了好不好?”

蒋琉丞将头轻轻靠在云蟾肩上,表情无限依恋:“他们死了,就没人再盯着我们了。到时候我们就远走高飞,去塞外,去西北,再也不回来了。”

云蟾最开始有些吃惊,可是听着她蜜糖一般的声音,最终还是狠狠点了点头:“嗯!”

蒋琉丞这边打发人去买《文山诗集》,云蟾则是早一步去了丹县的乡间,找到了顾家其他人。

而在府学之中,孔大人虽然不解,还是命人找来了磨制水玉。

磨制水玉,实则就是经过特殊打磨的水晶石,基本就算是古代的放大镜了。

顾玉潭将水玉对准手中的小白块,借着光亮处细细看起来。她所料不差,这上面的确是刻了字的。她曾经见过有手艺人在米粒上可刻下三四个字,而如今这指甲盖大小的白块上,刻了足足有一百余字,即便是借助水玉,也要十分仔细地辨认。

“启康四年,先父去往京都,数年不回,家道零落……”

顾玉潭一边辨认,一边小声念了出来。而孔大人和褚鸯璃便在一边安静听着,可是念了两句后,顾玉潭突然沉默了。褚鸯璃转头去看她,却见她的脸色越来越沉重,渐渐带上难以抑制的怒火。

孔泉止顾不上她的脸色,赶忙问:“后面写了什么?”

顾玉潭没有回答,直至她看完所有的字,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知道孔泉止忍不住问第二遍时,她这才缓缓转过头,一双眼睛却早已红透,她哑着嗓子:“我写给您看。”

顾玉潭没有用纸笔,而是就走到桌前,用指头沾了茶水,一字字写下来。

那暗红的桌漆衬着她莹白的指尖,更让她笔下那些令人惊心的字字句句,添了一重栗栗危惧的色彩。

“摘萼楼未建过半,衡王府送至酬金已近千两。兹不敢受,然酬金返,变故生,工匠泰半或死或伤,有甚者断足断手而后送归,不出数日尽皆缢亡……”

褚鸯璃也读不下去了,这平铺直叙的背后,竟然是这样的人间惨案。衡王府送钱贿赂建花萼楼的众位工匠,足足送出千两黄金。工匠们不敢收,将钱悉数退回去,而自他们送回贿赂的那天起,他们的噩梦就正式来临……

“启康七年,陇右天灾,实为人祸。吾友苏子珍,乃前户部尚书苏羽之子。苏府藏书信,尽皆各地邸报,却难达天听……”

孔泉止也沉默了,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私自驳回各地邸报,看这情形,弄不好还是十万火急的灾情奏报!若不是前任户部尚书冒死藏下,便真的死无对证了。

可是谁知道他刚刚说出这话,顾玉潭便沉沉地回答了一句:“只怕现在,已经是死无对证了。”

孔泉止皱眉:“什么意思?”

“蕴之曾经告诉过我,当年摘萼楼的设计者,除了我祖父,还牵扯到邺城苏家与坞城卓家。而这两家的小公子,正是当年先父的同窗,与先父同年进京赶考,却……”

却一个人也没回来。

孔泉止悚然,当年顾令则出事时,他恰好外放到了别处,并不在京中。虽然后来听闻那年死了好几个贡士,但是都是实打实的意外。且那几个贡士成绩虽然优异,却不像顾令则这样差点三元及第的人引人注目,便没人会想到这几人的死与顾令则有什关联。

“可是苏尚书是去年才告老还乡的,若苏家当真牵扯其中,他怎能安安生生还在尚书之位上,坐了这么多年?”

顾玉潭摇头,对京中之事她是完全不知的。这些人对她来说,都是再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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