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当即大义凛然。“我岂可贪了你的功!不如你先将此事暗中查个明白,等手里有了切实的证据,再禀告阎君。否则,贸贸然说出,怕是要打草惊蛇。” 炎午点头不已:“马面君果然是阴司的老人,考虑事情比属下周到多了!” 马面君眯眼笑道:“我知道你是个尽责的,也有心助你一二。既然是幽兰之气,那便只同魔界有关。其实……我与那住在魔界的妖族有些往来,算是我在妖族的暗桩,专门替我盯那些偷着去人间搅事的妖。不如我安排你去妖族探问一番,如此便可避开魔族人。” 炎午喜不自胜,连着拜了几拜:“没想到马面君的脸面这般大,连妖族都说得上话,那我便从妖族入手查那幽兰气,马面君放心,我过去后定是小心谨慎,不会透出一星半点的消息。” 马面君从袖中抽出一张素笺,伸个食指龙飞凤舞了片刻,递给他道:“到了魔界外后,用鬼火把这笺纸燃尽,自会有妖族人来接你。” 炎午郑重地将那纸捧在手中,又把繁空镜装进袖中,方才出了阴司。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马面君嘴角一勾,当即显出银发邪仙的本相,使个隐身诀跟了上去。 炎午对此却半点不知。 脚下虽然忙着赶路,可他心里却想着一件天大的事。 像他这样分管不同地界的无常使,每月只有基本俸禄两千冥币,每勾来一只魂,便可多得三百的补贴。 听前辈们说,之前离世的人少,加上魂头费后,每月只有不到五千冥币,若是只买些吃食,过得也不算太差。 可从十年前起,阴司便不再给无常使这般底层阴差分配住处。 为了多攒些钱买套属于自己的宅子,不少前辈只能去忘川对面租那等便宜的房子,和别的阴差拼着住,每回外出勾魂前,都得提早一个时辰出发,还要给那在忘川上摇船卖汤的孟婆付些船费,才能准时赶到人间。 若是查出魔族插手凡人魂魄的内情,立出功来,他定能赚到买宅子的钱,拼一拼还能在忘川的这头买上一套,把过川坐船的钱省下来,这样每日的饭食费更是不须愁啊。 思忖一番,炎午心中越发欢喜,脚步也迈得飞快,一个时辰后便到了魔界外。 他将那张素笺燃尽,果然见到了一个探头探脑的豹妖。 豹妖骂骂咧咧地领着他入了魔界,在荒地里走了半晌,往西边拐了好几回,淌过一条黢黑的河,才遥遥望见妖王宫。 进得宫去,那尊位上坐着个狼妖,不曾披大王甲,像是个临时被推上去掌事的。 妖王试图作乱,在天界没了的事,炎午上任时便听说了。 他行了一礼,没等开口,狼妖便从尊位上跳下来,凑在他面前嗅了一嗅,狼耳一竖: “幽兰气!” 站了两侧的小妖登时抄家伙围上来,呲牙咧嘴,眼看就要对他动手。 狼妖毛爪一扬:“慢着!” 小妖住了手,炎午却吓得跌坐在地。 “你一个阴司的无常使,带那幽兰气到我们妖族地界来,是不是要与那天杀的小魔尊传话!” 狼妖一声怒喝,蹿过来一爪揪了炎午的领口,另一只在他身上不停地搜,想寻出那幽兰之气。 “你!你这是做什么!” 炎午惊得双手飞甩,使出全力才挣脱了狼妖。 “你们妖族便是这般没有规矩么!” “规矩?哈哈哈——” 满堂妖笑肆虐,狼妖歪着嘴恨道:“我们大王那般守规矩,没想到登了天门,却被那小魔尊和天市做局杀了!若是我们守规矩,还能活到今日?!” 炎午听的心惊胆战。 妖族的话他自然是不信的,可眼前的狼妖似乎与那小魔尊有千般的仇,自己没做足功课便贸贸然闯进来,还带着幽兰之气…… 等等! 他脑中忽地闪过一念。 方才听那狼妖说,自己带着的那缕幽兰气与小魔尊有关,难道何春意的一丝魂气是小魔尊取走的? 妖族人嗅觉最灵,他们定是必自己更能分辨清楚,不同魔族人所带的幽兰气有何不同。 炎午拼命冷静下来,试探道:“我进了妖王宫,连话也没说一句,你们怎知我是来替魔尊传话?” 狼妖冷笑:“在这里的,谁不知道那小魔尊额间有个幽兰印?这般呛死妖的气息,满三界除了她还会有谁!” 炎午眉头紧皱。 看来这事情不小,都惹到魔尊头上去了。 可转念间,他心里又腾起一丝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