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两日房子上的事可以暂时搁置一下,但林昭并不打算闲下来。
昨晚她就查了天气,今天会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她要为视频多积累素材,比如雪后日出。
溪山谷群山环绕,最高峰是白际山,是观赏日出的最佳点,林昭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这要从她小的时候说起,十一二岁的她便跟着奶奶上过白际山。
那时候还没有什么限制,村民用碳都是去深山老林里取材,然后选一片空旷地将其烧成木炭,林昭家烧炭便是去白际山,她家的火炉用碳就是这么来的。如今森林防火严格,大概不会被允许这般操作了。
凌晨两点,林昭就起床了,这会儿雪已经停了。
白际山海拔大概有700多米,按她的教程算应该需要三个小时才能登顶。
冬日里的夜爬,做好保暖工作是重中之重,林昭穿了厚厚的冲锋衣外面还套了一个羽绒服。
除了相机和脚架,林昭还带了护膝、雨衣、充电宝、干粮和保温杯等。
其实,登山一直都是林昭的爱好,在S市时,只要有空闲时间她就经常会参加徒步活动,所以算是有经验的,不然也不敢这么贸贸然行动。
林昭带了一个矿工头灯,400米射程肉眼可见的那种,这样的亮度才能给林昭安全感。
说不恐惧是假,但是林昭认准的事便没有放弃的道理。
走了十几分钟的村路,就到山脚下了,林昭从包里取出登山杖。
白际山上有个小村庄,名叫璜荆坪村,林昭跟着奶奶去烧碳时晚上便借助在村民家中。
因为有人住,上山的路倒也不算太难走,就是下过雪有些滑,林昭拄着登山杖走的小心翼翼,还捡了一根木棍敲打路旁杂草,提醒小动物远离。
山林幽静,时不时传来的不明生物的叫声、在枯草间穿梭的悉悉索索声都会被格外放大。
林昭哼着歌给自己壮胆。
冬季,蛇会冬眠。这种常年有人走动的路,许多大型动物也会避着,它们也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则。所以最大的威胁还是严寒,林昭不太敢停下脚步,实在累的不得不停下时就会慢慢喝几口保温杯中的热水。
爬到半山腰时,有隐隐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林昭不禁关了头灯回望山下,整个村子漆黑一片,但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林昭心中的恐惧早已被步行而释放的多巴胺冲淡,转而变成了一种因为亲近自然释放压力带来的放松感,林昭想大声呐喊,却不忍打破宁静。
再往上爬时,渐渐起了雾气,空气更加冷冽了,视线也受阻,所幸上山就一条路,林昭是记得的。
正当林昭在迷雾中穿行时,突然听见后面有隐隐脚步声,这让她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三更半夜的来山上能干嘛,林昭脑中已经闪过自己撞破杀人抛尸被灭口的场景。
林昭迅速关了头灯。脚步声渐渐近了,但大雾当前,几米开外什么也看不见,林昭只能蜷缩在路边一堆杂草后,希望那人看不见她,自己便能悄悄溜下山。
听声响,林昭知道那人已经在跟前了,立马屏息,抱头躲好,祈祷那人快快过去,不要发现自己,但是脚步声突然停下了,周遭环境安静的诡异,林昭察觉自己被光笼罩,头顶还有目光注视,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林昭?”
“啊,我什么也没看见,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呀,好汉饶命啊!”林昭抖如筛糠,闭着眼睛流下两行泪,生怕睁开眼睛就被灭口了。
过了一会儿头顶传了一声轻笑。
哎,不对呀,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重点还认识自己。林昭缓缓睁开一只眼睛,对方头顶的矿工灯光线实在刺眼,林昭只能隐约看见那人身形修长,又不受控地闭上了眼睛。
对方见状调暗了头灯,昏昏暗暗中借着朦胧光线,林昭才认出是民宿老板。视线向下,林昭在他手上也没看到待处理的尸体,才反应过来对方跟她一样也是来夜爬看日出的。
自认为死里逃生的林昭终于绷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毕竟她还以为自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一手抹眼泪,一手拍胸脯。
站在一旁的周老板一脸懵,他何时见过女孩子这般哭泣,试探着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林昭没好气地,大声回了他一句,“不好,一点也不好,差点被你吓死了,能好吗?”
说完,便站起来拍拍屁股往前走了。
周老板还以为自己把人家小姑娘吓傻了,也不敢近前,就在她身后跟着,没想到林昭加快脚步,就想甩开他。
林昭走了一阵子,情绪平复了不少,人也能冷静思考了,心想刚刚是自己脑补吓自己,到底错不在他,况且人家是雇主,自己还住在他家,得罪不起,便慢下了脚步等等他。
其实他俩相隔不远,只是雾气大,看不清。
林昭瞧着他走近,率先开口道,“刚刚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