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是一班的。
早读结束后宋可特意跑了一趟一班，却被告知许易这一个星期都不在。
“他去参加数竞比赛了，今天刚出发。”
放课桌上怕弄丢，还是等他回来亲自给他好了。宋可捏着兔子耳朵，想着。
早晨的阳光懒懒的，软软的。宋可闭着眼，靠在栏杆上。
紧张的学习止步于昨夜最后一个结束铃，还未在新的一天汹涌来袭，早晨是含着困意的喘息。
一阵淡淡的清香钻入鼻尖，宋可猛吸了两下。
“同学，你是宋可吧？”
宋可睁开眼。面前的女生散着发，长长的黑发及了腰，流畅的瓜子脸，精致小巧的五官，仙女临尘，美的不切实际。
“是，是我。”宋可有些受宠若惊，应声道，“冉月学姐好。”
“你认识我呀？我知道你是因为何让总是提起你。”冉月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两弯浅浅的月牙，无比明媚。
何让提起她？宋可心里有根弦拨弄了一声，颤抖着，麻酥酥的。
“刚刚到你们班没找到何让，可以帮我给他留句话吗？”
宋可点头。
“我妈妈让他晚上来我家吃饭，问下他愿不愿意，来吃的话跟我说一声。噢，还有昨天让他带回家的水果，放久了不新鲜，叫他尽快吃完。”
原来那个袋子里装的是水果。
提袋子时沉甸甸的重量仿佛还在，指腹处稍稍发烫，宋可摸了摸自己的掌心。
“好。”
冉月道谢过后要离开，宋可在背后突然叫住她，犹豫了片刻。
“学姐……你知道王鹏吗？”
冉月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她疑惑地重复道：“王鹏？我们学校的吗？”
宋可攥着校服衣角的手突然松开了，答案昭然若揭。
冉月不认识王鹏。
原来何让根本没提这件事。
她想到了什么，又一次攥紧衣角。
一些猜测似乎要被印证，隐隐约约却又呼之欲出。宋可不想认清这种感觉，她把疑惑和不安藏好，假装一切相安无事。
“不是我们学校的。”
“对不起学姐，是我记错了。”
--
这天下午，班长李释给每个人发了一张社团申请表和一本宣传册，要求明天早上八点前交给小组长，小组长再汇集到班长手上。
宋可拿到表格，在文学社一栏打了个小小的勾。她在余光里瞥到何让选了吉他社，他打的勾硕大无比，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她又掏出橡皮把小勾擦掉，抓着纸的一角，反反复复翻阅宣传册。她问何让为什么一下就选完了，怎么不带一丝犹豫的，何让丢给她一句“都一样，哪儿好玩去哪儿”。
她羡慕何让的随心所欲。
文学社是她一贯以来擅长且热爱的舒适圈，辩论社是她钦羡又望而却步的领域。宋可羡慕每一次比赛都能够落落大方站在台上侃侃而谈的辩手，她向往成为在大场面上保持从容淡定的人，她也想发言时镇定自若不露怯。
舒适圈和挑战。
宋可久久不能抉择。
为什么不去滑板社？宋可问。
谁知他说：
你怎么知道我滑滑板？
宋可，一三五在广场蹲我的人不会是你吧？
—
下午最后一节课铃响，何让在未灭的铃中问她是否还记得之前的约定，声音混杂在起伏的音调中，听的不真切。
宋可俯身凑近才听个大概，却想不起什么约定。回忆才追溯到昨晚擦药的脸红心跳，铃就在不知觉中弱了声。
“我没帮王鹏追冉月。”铃声最后一个音落，在班级吵闹奔向食堂前的片刻安静中，他抢先一步给出了答案。“该你答应我了。”
宋可刚了然于心的答案突然间被重提，仅仅只差半天的时间，细密的时间间隔让她觉得吃亏。
“我没答应你的条件，”宋可扁嘴，站起身收拾书包，“我不想知道。”
其实早上就知道了。
宋可心里默默念着，没说出来。
何让不理会，径直拉上拉链，把包甩在背后，也站了起来。
“这是强买强卖。”她补充道。
脖间一紧，宋可感觉自己被丢进了薄荷味的世界，心脏轰然骤降，脑子刹那死机。
何让轻而易举地越过她的座位，右臂手肘精准又迅速地卡住宋可的脖颈，反手搭在她的肩膀，在她反应过来进行抵抗前，圈着她“强行”带走。
“何让！我的书包！”
他顿了顿，左手向后扯来宋可桌面上拉链半开的书包，和自己的包一边，叠着背在身后。他没放开宋可，似乎生怕她下一秒就跑走，圈得紧紧的。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