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听着,是有人和商贩不和,打起来了。”白衣男子答道。他也是织锦长袍的简单打扮,只是腰束更劲瘦贴身,气质更矜贵潇洒。 若说这二人,应是那黑衣男子更像属下才是。 “边关打,朝堂打,酒楼里吃个饭,还要打!”那黑衣男子眉毛竖起,将筷子拍在桌上,桌子纹丝不动,但桌脚却下陷三分,可见内力深厚! “将军莫气,属下这就把他们带到外面去打。”白衣男笑眯眯的,“不然若是一方被打死在咱们吃饭的档口,也是晦气。” 被称作将军的黑衣男皱着眉,终究是摆摆手:“给他们拉开来便是,商贩私斗左右不过是为了钱财,你去问清究竟,若是有什么差价便给补上。” 白衣男不愿充这个冤大头,坐着没动:“打死在外面就死在外面吧,也不关你我的事。” 黑衣男斜了白衣男一眼,已然没了耐心:“不听话就滚回苏宅做你的少爷去。” 白衣男被戳中死穴,一脸无奈的推开门,正见到谢贵慌不择路的往楼下爬。 至于谢贵的喽啰们,早已七零八落倒了一地,被揍晕过去。 霁司月拍掉手上的尘土,足尖轻点,飞身到谢贵身前。她眸光清亮,只叫谢贵周身发冷。 真他娘的见了鬼了。谢贵心想。这小子比他矮出一个头还要多,一脸是没吃过几顿饱饭的衰样,怎能力气如此之大,一腿便将他两个跟班放到,他还记得刚才霁司月翻身给了他胸口一脚,简直要把他的心脏踢爆。 霁司月感受着这幅身体涌上来的力量,对原身甚是满意。原身日常上山打猎,又需要务农劳作,霁司月能感受到源源不断质朴纯真的力量在她功法的催化下升腾而起,这可比她一直在宫中养尊处优的身子要灵巧矫健。 她握紧双拳,跃跃欲试这一拳下去能打出几成力。 周围群众从一开始的前排围观已然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误伤。 谢贵直觉不对,这小子是个下死手的啊,他正盘算的怎么求饶才能不那么丢人,就看见霁司月已然朝他冲来。 “好汉饶命啊!” 谢贵再顾不上什么头脸面子,恐惧让他脱口而出,“是小的错了,别打了别打了!” 霁司月哪听他那么多,她憋屈良久,送上门的出气包她可不会放过。 拳风引起阵阵爆裂声,霁司月铆足力气蓄意一击,谢贵绝望的闭上眼,心知他躲不掉也承受不住,这一下挨下来,只怕是能和他的举人爹一起躺在棺材板儿里了,说不定谁比谁先埋呢。 一股尿骚气伴随滴滴答答的声音浮现。 霁司月瞬间收手,嫌恶的看着谢贵。 谢贵竟是给吓的失禁了,云绫锦袍上洇黄了好大一块儿。 “呕……”旁边吃饭的脸都绿了,直呼掌柜退钱。 “别,别打我…别打我”谢贵哆嗦着,跪在自己刚尿下的一泡黄汤上。 霁司月皱着鼻子,一双眉头拧成蚯蚓,鄙弃道:“腌臜货,还不快滚。” 她曾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自不会和这种市井泼皮缠斗不休,那是脏了自己的手。 她踏上旁边的条凳,飞身回到二楼,捡起自己的兔子,准备继续敲门。 这厢白衣男子看了场好戏,不禁鼓掌:“小兄弟好功法。” 霁司月蹲在地上挂兔子的动作停住了。 这个声音…… 她起身,回头,刚挂好的兔子又从竿头滑落。 果然…… 京城苏家世子,苏景恒。其父是工部尚书,苏景恒也随父亲,最擅长工巧和制作,当初她想给母妃制作一个岫玉雕花六朝步摇做寿礼,就多次求教苏景恒玉石衔接的妙法。 只是这苏景恒脾气乖戾跳脱,无论她威逼利诱,都不肯乖乖教她,她只好变着法的讨好,那阵子她有什么稀罕东西都先往苏府送,坊间还传出些公主属意于苏家世子的闲话。不过不知后来又为何,苏景恒转了性子,突然主动找过来,说什么感念她一片孝心,给她好好说道了一番制作步摇的要害关键。 “怎么在外面站了半天不进来。” 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他语速很快,吐字却及清晰:“快点吃完准备去见殿下了,宫保兔头和干连福海参我已经放食盒里,一会儿你拎着。” 苏景恒脸上的笑容有一些裂开,他冲屋里喊:“你没有仆人吗!我是工部侍郎,不是你兵部杂役!” 里面的人没说话,片刻后,那黑衣人缓步出来:“我先去备马了,你记得带上食盒。” 霁司月呼吸一窒,她觉得自己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