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突然,一阵吵闹声闯入她的耳朵。 “又是你这卖儿卖女的破落户,我说了,你家的孩子手脚不干净,人家府里丢了东西,还找我这个老婆子要补贴。”一个穿着花哨的中年夫人正叉腰大骂。 另一头,则是个点头哈腰的男人,他一手黑泥,扯着一个瘦小男孩,往那人牙子怀里送:“这个孩子好,本分,他还跟着我们那的郎中学过医,会熬药能针灸哩,还会推拿,可舒服了,只要二十两,二十两就行。” “不要不要,快滚!”那妇人中气十足,一下子把男人推倒在地上,转身走了。 那个小男孩伸手去扶男人,反被男人一巴掌打在脸上:“跟你娘一样的贱种,赔钱货。” 霁司月看着这边的闹剧,灵光一闪。 林修是见过他没错,但是张洛还不知道他的存在!若是他能先林修一步,以一个假身份进入丞相府做个小厮,那一切不就都迎刃而解了! 既可以躲开林修的追查,又能探寻张洛当初给到药方的线索,岂不两全?也不用再去什么榕州。 她觉得此法可行,说干就干,霁司月这就打算到丞相府一趟。 只是她还没走两步,同村的刘婶儿却来寻她。 “司月,你可快回家一趟,来了好多官爷找你呢!”刘婶儿跑的连呼带喘。 “怎么了婶子,官爷找我做什么?”霁司月不解。 刘婶儿拉着她往回走,边走边说:“带头那个说他是张大人,要找松泉村一个叫司月的,咱们村儿可不就只有你家姓司嫲,我出来的时候,那个大人已经在朝你家走着了。” “但刚巧你爹在山上砍柴,只有灵桃一个在家,那个张大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一脸色相,俺让俺男人在旁边看着,俺儿子上山去寻你爹了,俺来集上寻你,你可快回去吧。” 霁司月心道这又是哪个张大人,能找到她家去的,难道是张洲? 可昨日她并未对张洲表明身份,那就应当是林修已经在查她,并让张洲来她家探访了。 这些人动作够快的。 霁司月思索片刻,没有立刻跟刘婶儿走。 “我还有点事要做,等做完了我就回家。”霁司月说。 “你这孩子,”刘婶儿见劝她不动,一脸焦急:“那你可得快着点啊。” 这边,额头还缠着纱布的张洲正一脚踢开司月家的大门。 他夜里收到林首辅的信,让他来查一个叫司月的,林修信里反复强调要他摸清这个司月的背景,家里人口几何,有没有欠人钱财,最好能寻个由头,将人抓起来。 他虽是亲自来了,但心里却不怎么舒坦,这种偏僻村落,连条平坦路都没有,让他踩了一脚泥。且一个山野村夫,能有多大能耐,值得他亲自跑一趟。 说到底,林修不过是靠了他叔父的提点才坐到首辅的位置,倒对他颐指气使的。 他心里越想越不平和,话也不想说了,对着身边的差役使了个眼神,那些人立刻领会,大喊道:“哪个是司月,还不快出来接见大人!” 正在后院舂米的灵桃听到响声,立马放下手里的活往前面跑,挽着的袖子都没顾上放下来。 “各位官爷,什么事?”灵桃在腰间的围裙上擦着手,一脸纳闷儿,司家一向老实本分,除了每年来收税的,她这是头一回见有差爷上门。 “貌阅盘查*,你家人呢?都出来都出来。” “家里人白天都在外面做工呢,各位官爷,你们可得等会儿,我,我给你们沏茶。”灵桃说着,到厨房取了三五个粗陶碗来,一点杂茶叶放进去再灌上开水,端到院儿里的桌上。 张洲一行人在不大的院落中坐下,看着灵桃前后跑了几个来回,才把茶水都摆好。 灵桃今年还不满十五,是司良在集上用半只羊换来的,她年纪小,虽说勤快伶俐,但终究是个乡下丫头,没见过什么大场面,这么多差爷来到家里,就是泼辣能干的妇人碰见了也得腿软三分,更别说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 但是这会儿家里没人,她只好颤着胆子小心应付。 灵桃恭敬的将茶水摆到桌上,又说要去准备点瓜子肉干给各位官爷打打牙祭解闷。 张洲看着灵桃端水时被烫的有些发红的白腕子,起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