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娶了别人,那就不再是阿云的如意郎君了,那你…”
谢韫问:“我怎么样?”
季云舒有些落寞:“如果哥哥要娶别人,就给阿云很多的钱吧。”
谢韫又问:“很多…是多少?”
季云舒认真掰着指头算了算,但是没算明白,笑道:“就是很多很多。”
谢韫淡淡笑着向她保证:“好,就算是为了很多很多钱,我也不会再娶别人的。”
随后季云舒一直盼着能嫁给谢韫的那天,盼着盼着,先盼到了要嫁给越王的消息。
院墙上丹桂树旁挨坐着两个身影,一轮硕大的明月悬在半空,恰好将两人框在明月当中。
一人问:“他说你若嫁给越王对两家都有好处?”
季云舒不答,只点了点头。
一人怒道:“什么狗屁浑话。”侧目问:“你是如何想的?”
“人人都要我嫁给越王…”季云舒并无太多情绪,淡然道:“那我就嫁给越王。”
此时她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还要有什么想法,当她得知要嫁给越王的时候,她就问过他,问他能不能带自己离开,天下之大她愿意跟着他去任何地方。
但他那时却将她推开了,他劝她:“阿云你其实不爱我,你只是将我当做哥哥,阿云你嫁给越王季家和谢家才能度过这次难关,阿云你不应当这么自私只为了自己而活…”
谢韫似乎始终觉得季云舒对他的感情不是爱。
季云舒将头枕在膝盖上,语气平平淡淡地:“爱真是个令人头疼的东西。”就像是随口感慨今天天气真不好。
师父怜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小丫头,想不到有一天居然能看到你为情伤怀。”
季云舒道:“师父不是说每个人都有为情伤怀的权利么。”
师父道:“那是自然,不过这怀嘛适当的伤一伤也就罢了,你若一伤不起为师可是要心疼的。”
“师父放心吧。”季云舒从身边的树枝上掐了朵桂花放在鼻尖嗅了嗅:“我睡一觉就会全忘了。”
“忘了也好。”师父叹了口气:“人总是容易想的太多所以才徒增烦恼。”
季云舒于是尽量不让自己想的太多。
她不到十七岁嫁给楚恒,嫁过来的第二天就被下令禁足在偏院,一晃三年过去了,仍然还在被禁足,可见想的不多就会止步不前,所以想的不多未必是件好事。
楚恒看神情似乎并不全信季云舒说的话,若不是亲身经历,季云舒也不信居然有人会在有身孕的情况下自己捅自己一刀。
但事已至此,季云舒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楚恒选择信或不信便不是她能够左右的。
这时楚恒忽然道:“清姿是本王此生挚爱…”
季云舒一怔,没明白他突然说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楚恒接着道:“你若敢生出半点伤害她的念头,本王绝不会放过你。”
季云舒立刻低眉顺目:“王爷尽管放心,妾也是十分喜欢沈姑娘的…”说完抬头时看见楚恒神色有些微妙,立刻道:“沈姑娘就如妾的亲姊妹一般。”
可最终楚恒但并没有将季云舒解除禁足。
季云舒无奈,在楚恒离开前试着将他叫住:“王爷,可否求您一件事?”
“说。”他在门边驻足,却并未回头。
季云舒道:“院里有棵枇杷树。”
楚恒转头怒目而视:“你还有心思惦记着吃枇杷?”
季云舒立刻摆手:“不是,那树是妾月前种下的…这几日该浇水了…”
楚恒默然将季云舒打量着,片刻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又过了两日,未见楚恒,但他随身的护卫却为季云舒送来了一杯鸩酒。
这护卫季云舒认得,的确是楚恒的贴身护卫不假。
短短两天时间,她完全想不通这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终究也不需要她的想通了。
护卫道:“王爷吩咐,让属下看着您喝下去才能离开。”
季云舒去拿酒杯的手有些发颤,她小心翼翼问道:“可否告知因的是个什么罪名?”
护卫道:“属下只是按吩咐做事。”
她都要死了却不知自己因何而死,着实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