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人脉(1 / 2)

经历了渠鞮的茫茫草原,也经过了儒关的大漠孤烟,锦官的温暖湿润还历历在目,转眼间,又回到了繁华隆重的京城,之前的一切,好似一场梦。

释吝不愧为专业的“通缉犯”,一身粗布麻衣把自己包装得与无辜百姓一模一样。考虑到自己的光头太过招摇,他蒙了个头巾遮掩,此时已是深秋,因此一点也不突兀。

阮葶嫣算不上乔装,她身着一件类似斗篷的大袍子,他强迫她与自己一样,走到哪都得戴着衣服上的大帽子。

至于翁煌岩和惠歌,只是换上了厚衫,算是最普通的打扮了。

这一路上,阮葶嫣都在盘算到了京城后如何实施“一箭双雕”的计划。忐忑与焦虑成了她形影不离的旅伴。可踏上京城青砖第一步的那一刻,她突然不再彷徨,有种“我的地盘我做主”的笃定感。

特别是惠歌,在皇城根做了一辈子的侍女,那份归家的坦然和从容,也是释吝和翁煌岩这两位外乡客所企及不来的。

京城里什么都有,但所有的一切都过于庞大和招摇,连个不起眼的小客栈也寻不到。

翁煌岩提议:“近郊兴许有合适的住处。”

“近郊?”释吝已经累得失去了耐心,“那得走到什么时候!先随便找家酒楼吃个饭……”

翁煌岩摇摇头,劝他:“大哥,这里四处都张贴着你的画像,多停留一刻,都是危险。”

释吝能干到山寨大当家的位置,该有的头脑也是有的。正如四弟所说,若真那么倒霉将官兵惹来,且他未能及时通知靠山,可能真会坏了大事。

思及此,他暴躁地冷哼一声,“不吃了,继续走!”

翁煌岩带着一行人往东边赶,之所以方向如此明确,是因为他一早打听清楚了,瑱王府坐落于京城的西郊。

阮葶嫣一言不发,像只温顺的小猫。惠歌也沉默垂眸,放空自己。

走了半个时辰,人烟明显稀少了许多,四周也不再是雕梁画柱的建筑,而是参差不齐的小房,以及不成规模的田块。

碰到第一间小茶寮,释吝便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

茶寮是小本经营,没有请多余的帮工,是老板娘亲自来招呼的他们。

她指着侧墙上悬挂的几枚木头牌子,热情地道:“四位客官,想来点什——”不知为何,她的声音竟戛然而止。

直勾勾地盯着座位上的少女,见其脱掉帽子,露出清晰的一张脸,她的整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

“你——”

“冬瓜盅,可会做?”阮葶嫣不动声色地抢言开口,“需多加些糖,我喜欢吃——甜的。”眼睫轻轻一掀,对老板娘微微一笑。

老板娘一下回过神来,忙道:“会做!会做!”

释吝、翁煌岩和惠歌也依次点了菜。

老板娘一一记下,刚要进入后厨,却被阮葶嫣叫住了。

“大嫂,我再加一道菜,‘福寿安康汤’。”她转向翁煌岩,语笑嫣然,“相公,这一路上照顾公爹、婆母和我,辛苦你了。喝碗汤补补身子吧。”

翁煌岩先是一愕,接着耳垂变得通红,喉头滚动了一下,怔怔地道了声:“好。”

释吝把眼一横,低声喝道:“你搞什么鬼!”

阮葶嫣一下委屈地嘟起唇,“公爹您放心,这钱从我嫁妆里出,不用你家的!”

说着她便从腰际拿出一个碎银,塞到老板娘的手里。

释吝还想说什么,惠歌及时插了进来,“老头子,你就少说两句吧,媳妇也是为咱儿子好啊,算了、算了!”

老板娘见状,也跟着附和:“是啊,瞧您这儿媳妇长得又俊、又会心疼人,大叔大婶,你们好福气哟。”

释吝瞪了她一眼,她急忙闭上嘴,钻进了厨房。

“你耍什么花样呢?”突然被按上了“公爹”这个新称呼的假和尚恶狠狠地望着阮葶嫣。

阮葶嫣脸上的笑意早已烟消云散,冷冷地道:“没什么花样,就像我适才所说,你不关心你四弟,我来惦记他,有何不可?”

“你会有这么好心?”

“阿岩救过我的命,但凡有良心的人,都忘不了这份恩情。你之于阿岩,就是这样的存在。”阮葶嫣眉心荡着漫不经心的云,但眸光却凛然得如同一块冰,“只不过,恩情这东西并非永恒之物,早晚会被时间所磨淡,也会被过度利用而消耗殆尽的。”

释吝自然听出她在讽刺自己,怒不可遏地拍着桌子,“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懂个屁!”他一下转向事件的另一位当事人,“四弟——”

“大哥。”翁煌岩主动表了态,“您不必担心,你不光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释吝满意地点点头,得意地以嚣张的目光睥睨阮葶嫣。

阮葶嫣的神色依旧平静如水,懒得给他丝毫回应,只凝视着窗外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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