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4)

曲瑶镜只觉得自己浮浮沉沉,身上一阵寒一阵热,张牙舞爪的梦魇拉着她不断往下沉,她死死皱着眉,额上满是细密的汗珠,时不时虚弱的□□,睡得极不安稳。

突然,她惊叫一声从床上坐起,为了方便照顾她,索性睡在脚踏上的觉夏闻声醒来,又惊又喜:“郡主!”

曲瑶镜还有些迷茫,惶惶环视四周,瞧着陌生又熟悉的陈设,也没能让她松口气,听见觉夏唤她,便受惊一般回身看过去,惊声质问:“你是谁!”

正欣喜的觉夏蓦然哭出声:“郡主不认得奴婢了吗?”

看着觉夏带泪的眼,曲瑶镜头痛欲裂,却也将人认了出来,哑声道:“你莫哭,我只是又梦魇罢了,一时没能走出来,抱歉。”

她一动,便觉得后脑钻心地疼,止不住倒吸着气问:“我这是怎么了?”

觉夏端着温水伺候她喝,本还因曲瑶镜不认她有些低落,闻言不由得讶异道:“您不记得了吗?前日您出门瞧龙舟赛,有位姑娘仗势欺人,故意将您推落护城河,还是太子殿下将您给救起来的。”

龙舟?端阳节!

又是端阳。

曲瑶镜脑中警铃大作,才褪下去冷汗顿时又涔涔,心脏几乎停跳,她攥着觉夏的手急声问:“我父亲母亲呢?兄长呢?”

觉夏被她一拉扯,杯中的水洒了大半,更觉得莫名其妙。

“您连日高热不退,长公主焦虑难安,一直守在您卧榻边,直到今儿夜里三更天,才被驸马劝回去歇息,至于大郎君……”

她话未说完,曲瑶镜的耐心彻底告罄,挣扎着爬起身就要往外走。

觉夏怕她受寒又起热,连忙将曲瑶镜摁回去,急声问:“三更半夜,您这是要去哪儿?”

脑中的混沌和尖锐的疼痛几乎让曲瑶镜无法思考,对觉夏的话全然听不进去:“放开我,我要去找母亲。”

觉夏拗不过她,急得满头大汗,仰脸便见寿宁长公主推门进来。

寿宁长公主见主仆俩拉扯着,先是一惊,旋即忙把曲瑶镜摁回榻上:“你大病未愈,这是要去哪儿?”

寿宁长公主本就才从清规院回去没多久,得知曲瑶镜醒了,甚至来不及更衣,披着外裳便与驸马曲洹匆匆赶过来。

落后一步的曲洹本欲跟着跨门进来,随后又似想起什么一般,堪堪止住脚步,伸着脖子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母亲,”曲瑶镜在看见寿宁长公主那一瞬,什么也顾不得了,扑进她怀里哭得肝肠寸断,仿佛要把满腹委屈尽数哭出来。

寿宁长公主被她哭得心都要碎了,小心翼翼将她环抱在怀里,低声呵哄着:“莫哭莫哭,满满可还难受呢?”

曲瑶镜打小便是个沉稳的性子,随她慢慢长大,出落得沉鱼落雁也越发娴静端庄,即便是身为母亲的寿宁长公主,也极少见她这般失态,自觉定是那日受了极大的委屈。

曲洹听见女儿伤心欲绝的泣音,顿时坐立难安,抱着手在门口张望,耐不住打发侍女进来问是否需要请太医。

曲瑶镜依恋地埋首在寿宁长公主馨香温暖地怀抱,摇头闷声道:“女儿无碍,只是做了个噩梦。”

寿宁长公主轻抚着她发顶,闻言哑然失笑:“这是梦见什么了?哭得这般伤心?”

“梦见您和父亲还有兄长都不见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们,”曲瑶镜眼里又蓄起一片雾色,她至今仍分不出,方才那是梦亦或如今是梦。

若如今是梦,她希望能在梦里长眠,再也不要醒来。

寿宁长公主闻言简直心如刀绞,只当曲瑶镜孤身落水给吓坏了,止不住怒道:“就该把曲玉衡那混蛋也扔水里去!”

曲瑶镜脑中渐渐清明,也想起来前因后果,便忍不住替兄长曲玉衡说话:“与兄长无关,是我探身出去瞧龙舟才不慎落水的。”

说起此事寿宁长公主便气不打一处来,眉一挑:“你还替他说话?你是自幼离京但他不是,若他寸步不离陪着,你又怎会被那几个不长眼的欺负去?”

看着寿宁长公主洞悉一切的双眼,曲瑶镜讪讪,抿着嘴没敢再开口,因为曲玉衡确实并不算无辜。

曲瑶镜的父亲曲洹,是齐国公嫡次子,先帝时的金科状元,他性格闲散,并不喜官场尔虞我诈,尚公主后便在户部挂了个闲职,以堪舆为由正大光明携妻长年在外游历,几年不回京也是常事。

曲瑶镜与曲玉衡不同,她是在江南出生的,而曲玉衡是长子,又需得在国子监读书,便留在京中替父尽孝,她则自幼随侍父母身侧鲜少回京。

此番回京,皆因祖父齐国公六十大寿,府上要大办。

而兄妹俩久未相见,难免有些生疏,故而曲玉衡才借龙舟赛为由,提议带她出去走动走动,谁知才上画舫,王尚书家的郎君便来请曲玉衡做舟上鼓手,曲玉衡推辞不过,安顿好曲瑶镜后便离去。

偌大的画舫就只余曲瑶镜和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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