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兄长以爱为名爆栗的梁祥龇牙咧嘴:“好容易逃了今日的功课,我可不回去!”
咋咋呼呼的小王爷双手叉腰,中气十足:“皇兄,重阳登高,请吧!”
梁礼牵着萨仁图雅,走到梁祥身边时,龙眸带笑:“没脸没皮!”
他们的目的地是景仁峰顶上,那一丛茱萸树处,茱萸树干挺拔,树形高大,冠幅宽阔,枝叶繁茂,此时正当时,红艳艳的茱萸果煞是好看。
梁礼带着一行人一直爬到山顶,累的微微气喘,梁祥却仍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蹦着要够最高处的茱萸果。
“昨夜刚下了小雨,山路湿滑,你稳当些。”梁礼心下微微叹息自己果然年纪大了,体力不及年轻人,却还是有些担忧地看着梁礼。
“哎呀!吓你的!”虎头虎脑的小少年佯作失足,却一转身便立稳了身子:“皇兄,我摘到最高处的茱萸了,给皇兄佩上,愿皇兄来年身体康健,灾厄不侵。”
被皮的要死的梁祥来了这么一出,梁礼脸上表情一时又惊又笑,煞是精彩,最终却还是接过了茱萸,重重叹道:“好,朕身体康健!”
梁祥笑眯眯凑上前讨赏:“重阳登高,是为了驱病避灾,现在已在这景仁峰上,皇兄,重阳糕和菊花酒什么时候能上了?”
“去。”梁礼无奈挥挥手,顽儿也笑嘻嘻解了行囊:“宁王爷随奴婢来吧,这重阳糕和菊花酒都在奴婢这里呢。”
梁祥拉着顽儿下山,梁礼环顾四周,握拳放在唇边轻咳,随行的太监总管魏近良瞬间了然,悄悄带着护卫的侍卫退到远处。
景仁峰顶,只余梁礼与萨仁图雅二人。
梁礼手中捻着梁祥为他佩上的茱萸,看了许久,终将其收在了随身的荷包里,转身攀起了枝桠,又择了一处红艳艳的茱萸果下来。
看着皇帝一步一步向着自己走近,萨仁图雅怔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别动。”梁礼轻轻泄出些许气音,动作极尽温柔地将茱萸簪在了萨仁图雅的鬓边:“淑妃,甚美。”
“……陛下?”萨仁图雅下意识抬手抚上了鬓边的茱萸果,双瞳因为吃惊而微微放大。
梁礼摸摸鼻子,掩饰性地后退一步,换了一个话题:“重阳登高,除了驱病避灾之外,淑妃可知,还有什么其他含义?”
萨仁图雅不明所以,轻轻又唤了一声:“陛下?”
“魏文帝《九日与钟繇书》中有言,九为阳数,而日月并应,俗嘉其名,以为宜于长久……”龙眸灼灼,不压盛于今日艳红茱萸。
这话听的萨仁图雅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萨仁图雅双手被皇帝轻握,四眸相对,梁礼眼神中满是深情:“朕知道淑妃长在草原,向往自由,入宫是拘束了你,可朕,是真心想要与你长长久久的。”
无由来的慌乱塞满了萨仁图雅的心,甚至于她有些不太敢去看皇帝深情的眼睛,萨仁图雅略微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觉得此时的气氛简直尴尬至极。
皇帝的真情如此明晃晃又如此直白地摆在眼前,萨仁图雅也不由得羞红了双颊,看得出她只是害羞的梁礼也低头直笑,闷闷的笑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萨仁图雅走到茱萸树下,学着梁礼的样子攀下一支艳红茱萸:“登高既为祛病避灾,那臣妾便愿陛下,无病无灾,无忧无怖。”
夕阳西斜,晚晖柔霭,有美人兮,娇胜夕霞。
萨仁图雅思想转变了,宫里的日子便一下子好过了起来,原本顽儿还想着要不要抽时间联系一下宁王梁祥,要一份昭王爷与自家小姐绝情的书信,不过看小姐如今的模样,看来是不需要了。
有上一次梁祥找她的托辞,顽儿这些时日在御膳房也是常来常往的,御膳房不愧是搜罗了各地名厨的地方,顽儿往常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小花样,到了御膳房,也惊奇的她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泡在此地。
这日顽儿正哼着调子举着托盘往永福宫去,一旁的草丛中窜出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