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暖给新同学准备了见面礼。
牛轧糖。
她准备了四份,舍友的三份,以及同桌的一份。
这几个应该是和她接下来生活关系最密切的四个人了,她有点儿怕自己难融入她们。
于是乎她前几天跟妈妈去逛超市就买了奶粉,牛奶和花生,还专门挑了精致的糖纸和兔耳朵小礼袋,推销的店员小姐姐说是她们店里卖得最热门的一款,回购率高。时暖觉得挺可爱的,希望他们也会喜欢。
时暖天生体质差,病殃殃的不讨人喜,班里的同学和她都是客客气气的,再加上她是走读的,时常又因病请假,妈妈雷打不动的放学接送,学校与家两点一线,这导致她高一几乎没交上几个朋友。
现在身体初步大好,她希望高二能更好地融入集体。
…
她把礼袋放在另外两个舍友的床位上,没等宿舍其余二人回来,时暖在生活超市买了个面包当午餐,背上书包来到高二十一班的教室。
高二文理分班,班级彻底重新洗牌。
时暖选文科即是妈妈要求的,也是她个人的意愿。
高一下学期学生填文理志愿表的时候还开了场家长会。
陈韵琴直接给她填了文科,那时候时暖挺害怕妈妈让她学理,理科很吃香,出路也多,还能走妈妈的医学之路。
但她妈妈临时改变了想法说:“女孩子学文就好,考个好的师范大学,以后出来去名校当老师,编制内还稳定。”
而时暖那时候只是考虑到自己没有理科脑才选的文。
午间的教室里空无一人,阳光把窗的形状斜斜扑倒在书桌上,似一幅扣人心弦的青春画卷。
时暖迅速扫了眼宽敞的教室,找到自己的位置:最里头第四组第一桌靠走廊的位置。
这是校花在不久前和她说的,当时她还意味不明地给了个眼神说:“我去你们班上逛过,独你一份的风水宝地。”
像是话里有话。
时暖发现,自己桌上派下来的新课本被摆放成非常规整的两摞,她靠窗的同桌,桌面上的书也摆放得非常整洁文气,椅子叉进书桌里。
想必她同桌是一个非常文秀干净的女孩子。
她拉开书包链,把兔子礼袋摆在同桌的桌上,再是从书包里拿出一盆小多肉盆栽,放在了斜前方的狭长的窗台上,从笔袋里拿出贴纸,在盆栽上贴上了自己的名字。
是暑假的时候哥哥给她的礼物,常见而普通的虹之玉,肉嘟嘟的像长条的糖果一样可爱,叶部已经红了个头。
作为教室里唯一的绿植,时暖怎么瞧着怎么舒心。
可眼下她突然又为‘今晚睡床板这事’忧虑起来,她回到座位,小心翼翼地将手滑进书包里,瞅了眼前后门的监控,调整了下姿势避开,朝走道这边侧坐着,开机瞄了眼。
一条短信从她的‘小麻雀’弹了出来。
时珩:[?]
时暖开心得冒泡泡,当即编辑短信回:[哥哥,我忘记带床垫被子那些,在客厅,你今天回家吗?可不可以帮帮我带过来?]
时珩冷漠脸:[1]
时暖囧:[我打不通妈妈电话,她可能在忙。]
时珩:[校门卫处。]
他这意思是会帮她把物资放在校门卫处。
时暖开心到冒泡:[谢谢哥哥!]
“让让。”
头顶季风的声音突兀地弹了下来。
时暖似惊弓之鸟将手机扔至书包底,抽出手压在书包上,抱着书包当即从座位上绷起。
她,她也不知道为何要站起来,好像对方说了个让让?
站起来就算了。
还差点,撞上了面前一拳之隔的高大男生。
他身上清枥的檀香猛扑而来,在鼻息间浓郁异常。
如此近的距离,时暖才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真的很矮,才到他肩膀处。
时暖费劲地抬头,顺着他凸起的喉结,再往上,是一张清俊冷淡的轮廓,唇角的弧度无起无伏。
季风见她杵在那儿,不动声色地挑动眉峰,“让我进去。”
“哦…哦。”时暖像只只螃蟹一样给他挪了个位置。
季风长腿一迈,从她椅子横跨了进去,拉开椅子坐下,大长腿几乎要塞不下。
他礼貌性地回,“谢了。”
时暖慢吞吞地坐了回去,轻声开口:“不用谢。”
她整个人呆住了,脑袋被一团黑线给搅住了。
这么文秀的桌面居然是一个男生的……
而且,她的同桌……怎么会是季风!
还有……刚刚她使用手机这件事是不是被发现了……
时暖悄悄瞥了同桌一眼。
季风把桌上的兔子礼袋放置桌角,压在了一跌粉色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