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不解地望向他,“怎么了?”
他喉结滚动,神色不明,他似乎也难下决定,我巴巴望着他,静静等他,我也想知道他想说什么。我入府这些年,自问并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他。一开始确实什么都不会,加之又生了孩子,精力总是顾不过来。后来觉得自己出生低微,不敢在他同僚面前露面,恐丢了他的人。但是我也都在他的授意下慢慢学了,现在府中吃穿用度,一切花费是我在打理。他想让我管庄子铺子的账,我日夜苦学认字、算数,如今也不用他再操心。忠儿我也严格按照家训所书教养,我日常佩戴的也都是他送与我的,生活虽算不得节俭,在这些世家中也算一股清流了。
我自认为我们夫妻相处算得上愉快,比不上他和大夫人琴瑟和鸣,也能称得上相敬如宾。我跟肖毅是有一些过往,但我不信他看不出我们现在清清白白。肖毅不是那种不知礼数的人,我也不是浪荡子。
是他说论迹不论心的,是有一些时候我会飘忽一下,会有个晃神,但我的行为一点点一滴滴都没有出格,难道就因为这一点晃神就要弃我于不顾吗?
我不服。
他粗粝的手指揉着我眼尾,语气有些无奈:“怎的又要哭了?”
我将头撇向一边,本意想表现狠戾,语气中却还是不受控的带出了哽咽:“你休想抛下我。”
他长舒口气,将我搂进怀里,好半晌才声音沙哑地说道:“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留在这里,我更放心。”
我圈着他的腰身,将自己紧紧箍进他怀里,“我不,你们去哪儿我去哪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就跟定了。你若不带我去,不如现在就杀了我一了百了。”
他摩挲着我发顶,很久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