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艾娃退出spew开始,赫敏格兰杰成了整个霍格沃茨最清楚小精灵动向的学生。
哈利听她说,霍格沃茨最近新来了一个家养小精灵,名叫伊芙,长得很可爱。然而,他没放在心上,而是赶在上课前,去了一趟地窖。
从格兰芬多的顶楼跑到地窖,需要的时间很长。哈利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些后悔,可他还是迈开步伐,赶在真正后悔前跑向地窖。
冷冽的风刮在他的脸上,却没有使他的心变得更冷。相反,他的心正鼓涌着滚烫的热泡,完全融化了他与这个世界的隔阂。
哈利没有告诉任何人,最近频繁梦到了自己是条蛇的事情。
首先,他不想让赫敏和罗恩再次因为做梦的问题为他担心;其次,梦到自己是条蛇这回事,正常人醒来都不会当真,更别提哈利从小就做过各种稀奇古怪的梦了。
能让哈利将这些梦如此惦记在心上,如此滚烫、炽热的,只是因为他开始频繁地以蛇的视角梦见赫拉。这个迫切在入睡前越强烈,成功梦到的几率就越大。
对此,哈利开始对睡觉产生了乐此不疲的兴趣。
只不过,梦里赫拉的脸总是与他记忆之中的模样对不上。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靠着熟悉的小动作、小表情,哈利总能毫不迟疑地认出她是赫拉。那么这个时候,外貌反而成了最不重要的干扰因素。
哈利终于跑到了地窖门口,直接推门而入。
斯内普伏案桌前,对他鲁莽的到来见怪不怪。
“我多希望波特先生能保持第一次来时的礼貌,免得下一秒就会被身后的巨怪吞了你宝贵却愚蠢的脑子。”斯内普不轻不重地讽刺了一句,抬头见到他因狂奔而松开的领带和衣领,眉头微微拧起,“一点样子都没有。”
哈利没理会斯内普的惯例讽刺,将心底的话颠来倒去,可缓了半天,都没能问出口。这时候,他才后知后觉感到后悔。
姑且不说眼前的人是斯内普,哪怕是对罗恩和赫敏,他也不会将梦拿到现实世界里说。这些想法都太疯狂了,疯狂到自己都觉得自己生了病。
但他实在过于不安。尤其是前几日梦见赫拉痛苦地捂住肚子,直抽泣……梦境中的真实让他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赫拉最后怎么样了。可梦境并不是达利只要守到七点就能观看的连续剧,自那次以后,他就再也没梦见过赫拉。
哈利对上斯内普冷冷的目光,内心顿感无力。
那日在梦中,他熟练地穿过他完全陌生的走廊和楼梯,找到了伏地魔和斯内普,请求了他们的帮助。
果然是梦,不然斯内普怎么会和伏地魔在一起?他又怎么会找伏地魔帮忙?
简直是无稽之谈。
拿虚幻的梦来询问现实中的人……
这么想着,哈利再次觉得自己冲动的到来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他僵着脸,掩下了所有的情绪。炙热的心像是被泼了一盘冷水,瞬间化为了灰烬。
“波特?”斯内普看着眼前的少年脸色突然变得极其苍白,出于一种他自己说不出的心理,沉声开口。
哈利回过神,快速将视线定格在了围绕在他身边的瓶瓶罐罐:“我是来拿睡眠魔药的,教授。”
这一声教授叫得斯内普恍然隔世。他仔细上下打量了一圈哈利波特,不明白他陡然的变化。明明好不容易养回了和之前一样的格兰芬多个性,可现在怎么一朝退回解放前?
斯内普将思绪按捺住,决心要跑去问问从这个学期就开始玩失踪的邓布利多,只不过现在,他面无表情地起身,打开了墙上的柜台。
这里面五分之一是他的个人研究成果,而另外一部分,一半给了他身旁莉莉的孩子,一半给了现在还待在马尔福庄园的小姑娘。
斯内普想起纳西莎对他说的话,“赫拉最近似乎整夜睡不着,你若是有能加在食物里的无味魔药,可以带过来,我给她试试”。他又瞥眼,扫了一眼身旁沉默少语的哈利波特。
这两个人年纪还小,喝过的睡眠魔药却比旁人一辈子喝过的还要多。
斯内普压抑地蹙紧眉,抽出其中一罐,递给了哈利波特。
“这个不能过量。”他把柜台合上,略显冷漠地嘱咐。
哈利迅速收下,将它塞进了黑袍上巨大的口袋里。
除此之外,他似乎没有任何其他可以找斯内普的事情。可是,他的心却告诉他,他还不想走。
在斯内普的身上,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某种熟悉的气息,让他无所适从。
这种感觉,他以前只在邓布利多身上体会过。可现在,邓布利多似乎刻意避着他,他同样也不想面对这个老人。他有太多复杂的情绪,生气、愤懑、失望……他害怕见到邓布利多的那一瞬间,那些阴暗的情绪会失控地喷涌而出。
所以,他现在反而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