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人,回到书房。回忆起刚刚的画面,我的疑虑不减反增。
贝拉虽那么说那么做,可她的敌意却没有针对我。就好像我大声说出那些狂妄的话是为了警示躲在暗处的食死徒,她那句骂希奈和我的话同样是为了警告食死徒中的人。
我蹙紧眉,回忆着当时在场的食死徒的脸,却一无所获。
我沉默下来,看着桌前摊开的资料,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拿起墨笔,继续开始整理。
自那次临时会议以后,我枯燥的生活开始发生了变化。
一是,负责看守的食死徒没过几天突然走到书房,和我说贝拉布莱克指示他,教我学会幻影移行,方便日后行动。于是除了整理资料以外,我又多了一门幻影移行的课程。白天在无人的大别墅里练习,晚上在那群食死徒回来后开始整理资料。
一天天过去,我成功在三月中旬熟练掌握了这门技能。
二是,食死徒们对我的态度开始有了明显的变化。具体表现为,虽然他们大部分的时候都在外出行动,但每日都会出现在我眼前,与我谈话刷存在感。好似只有这么做,才能让我在伏地魔面前帮他们说好话。
而这其中,有一个食死徒与他们格格不入。他就是当时站在贝拉身旁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
“我是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男人朝我伸出了手,消瘦憔悴的脸上充满了疯癫狰狞。
我愣住,一丝寒意直窜脑顶。
我没想到会在这次行动中看到莱斯特兰奇。贝拉的丈夫。
我忍下厌恶与恐惧,硬生生地憋出了个笑:“幸会。”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的声音格外沙哑,像是沙砾摩擦在沙地,“我见过襁褓中的你,那个时候我没想过你……”
“莱斯特兰奇。”一道更加嘶哑的女声打断了莱斯特兰奇的话。
我望去,看见贝拉布莱克僵着脸走过来。
明明是夫妻,可贝拉却用姓氏唤自己的丈夫。
我撇头看向莱斯特兰奇,他并不感到意外,甚至为贝拉打断他的话而勾出了一个自得、疯狂的笑。看得我毛骨悚然。
贝拉扫了我一眼,冷冷地对着自己的丈夫道:“诺特有事情找你。”
莱斯特兰奇迅速点了个头,临走时朝我微微鞠了个躬,随后阔步离开。
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贝拉才低声快速地道:“以后别和他交流。”说完,她也不再与我接触,追随着莱斯特兰奇的方向大步走去。
我看着两个先后消失的背影,心慢慢沉下来。
莱斯特兰奇。
他也知道希奈的死因吗?
在之后的时间里,莱斯特兰奇像是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更加频繁地出现在我经过的地方,谈起希奈过去的事情,有时也会询问“幻影移行学得如何”这种无关的问题。
这个时候,贝拉布莱克都会准时出现在我们俩之间,打断我们的对话。但奇怪的是,莱斯特兰奇并不生气贝拉的出现,反而每每看到贝拉,嘴角的笑意一次比一次夸张、癫狂。
这种诡异的反差,逼迫我不得不开始为此上心,甚至超过了对神秘事务司的关注。
直到三月的最后一天,天空传来第一声春雷,别墅的上方传来噼噼啪啪的暴雨声,贝拉通过莱尔将我唤了过去。
虽处于下午,二楼的亮度却极其暗沉。十几个人围坐在那,桌子上点燃着一个忽闪忽闪的油灯,映照着每个严肃、紧张的脸。
“……通过这几天的排查,这次行动将于四月二日下午四点进行。”贝拉宣布了这个命令。
我恍然抬头,才发觉这些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这么过去了。而我的思绪被希奈干扰,连这次神秘事务司行动的目的都一无所知。
我茫然地扫过贝拉和卢修斯。他们的神情极其肃穆,二者对视后齐齐看向我,眼神中透露着令我心惊的复杂。
“到时候,你守住阵营,”贝拉看着我道,“我们剩余十二人会去神秘事务司。”
我刚要开口,就被贝拉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你要是能现在说出计划,我立马让你加入!”
我当然不知道!
我抿紧了唇,沉默地垂眼看向自己脚尖昏暗的一处,没有当众反驳。
“你留在这,剩下的人跟我提前埋伏。”贝拉甩下这句话,快速幻影移行。
沉闷的空气中纷纷传来轻重不一的“啪”声,偌大的客厅很快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沉闷地叹了一口气,起身,将二楼客厅的窗户全部打开。
属于春季的风瞬间贯彻进房间,却没有留下任何清新的感觉。外面的街道,因为厚重的大雨,空无一人。
我嗅着泥土散发的腥气,思绪回到了三月的某一天莱斯特兰奇对我说的话。那次,贝拉来得不及时,他一股脑地说了很多。
“……你能帮主人做事